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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崛起》 钱言解读

《大崛起》| 钱言解读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为你解读的书叫《大崛起》,是一部重新解释中国经济增长的运作机制,为人们开拓经济视野的作品。

说到中国经济增长,我们都不陌生。过去40多年,中国从一个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国家,发展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百姓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但是这个奇迹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未来能否延续过去的辉煌,在知识界仍然是一个谜题。

要知道,对中国经济崛起的解释,不仅事关中国的前途,也对其他国家有借鉴意义。因为在过去40多年,中国以这么多的人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在人类发展史上也是一个罕见的现象。

所以不止一位经济学家说过,谁能正确解释中国的发展,谁就能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甚至有学者认为,随着中国即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解释中国经济现象的理论,也会成为最重要的经济理论。可惜迄今为止,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依然是众说纷纭,难以定论。

比如,经济学家钱颖一在他的著作中提到,中国过去40年经济崛起的原因有三个:一是对外开放,二是把激励搞对,三是让市场发挥作用。他强调了改革开放的重要性。另一位经济学家林毅夫则认为,中国经济成功的主要原因是在改革开放中,市场和政府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是“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相结合的结果。还有一位经济学家张五常提出,中国经济增长的关键,是地方政府为了完成经济发展任务指标,围绕招商引资展开的激烈竞争,如此等等。

你看,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解释虽然各有不同,但是大多离不开改革开放这个前提。人们普遍认为,中国经济奇迹是1978年以后推行经济改革,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取得的成就;也是中国对外开放,特别是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融入世界经济产生的结果。

但是本书作者认为,这种见解远远不够。因为它不能回答,为什么那些比中国更早实行市场经济、更早加入世贸组织的国家,比如印度、巴西、墨西哥等等,没有取得和中国一样的成就。换句话说,“改革”和“开放”就像两个概念的黑箱,只知道它们并不能看清中国经济增长的关键。只有打开它们,研究更多细节,才能发现中国经济崛起的真相。

那么,作者认为的真相是什么呢?这和他的经历有关。这本书的作者赵燕菁,是厦门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在从事学术研究前从政多年,担任厦门市规划局局长。这段特殊经历,让他对中国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有了近距离观察,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政府对土地资产的运营,是中国经济快速增长的关键。这个观点很有争议,但作者始终坚持己见,构成了这本书的核心。

当然,在我看来,对中国经济增长这么复杂的现象,任何一种观点都很难概括它。不同观点之间是可以互补的,只有参照更多观点,才能得出相对正确的结论。而这本书的价值在于,它不光为我们分析中国经济增加了一种思路,并且在此基础上,还对经济增长理论提出了新的见解,因此就有了更大的应用范围,值得我们学习和参考。

接下来,我就分两部分为你解读这本书。首先,为什么本书作者认为,政府对土地资产的运营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关键?其次,中国经济增长的运作机制,背后体现了哪些经济原理,能带来哪些启发?希望听完之后,它能帮你更全面地理解中国经济发展的逻辑,更从容地谋划自己的未来。

首先我们来看,为什么本书作者认为,政府对土地资产的运营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关键。

谈到这一点,我们首先要明确,现代社会的经济增长,离不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驱动。而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背后,需要大量资金支持。这些资金从哪里来,其实是经济增长最核心的问题。

按照本书作者的观点,一个国家经济增长的资本来源,要么是内部创造,要么是外部掠夺。西方国家的经济增长在早期是靠殖民掠夺,后来主要靠股市、债市等资本市场的创造。而上世纪80年代开始改革的中国,既没有资本市场,又不能对外掠夺,于是土地成了最重要的资本创造来源。

我们可以从深圳城市建设的故事,来看政府用土地创造资本的过程。

在深圳建立之初,首先面临的困难是资本短缺。当时因为国家财力薄弱,它只能自筹建设资金。好在深圳与香港交往频繁,能参照香港的经验。据说香港富商霍英东曾对深圳领导人表示:你们有土地,怎么会没有钱?钱可以从土地中来。这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深圳决定效仿香港,通过出让土地使用权,获得城市化的启动资金。比如当时,深圳在罗湖区规划建设一个1.1平方公里的小区,需要投入3亿元,但国家只给了3000万元的贷款,资金严重不足。于是政府部门提出 ,每平方米收5000元的土地使用费,由外商投资建设,合同签订后交50%,剩余的款项在卖楼花时全部交齐。最后用这种方式出让了5块土地,收回5亿多元,解决了资金不足的问题。

当然,深圳的这种做法在当时是少数,因为国家法律不允许出让国有土地,只不过因为深圳是特区,允许它改革试验。直到1990年,国家土地管理局出台了《关于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审批管理暂行规定》,这种做法才在国家层面得到认可。从此以后,中国所有的地方政府,都可以像深圳一样,通过出让土地使用权来获得发展资金。作者对此评价很高,他认为这个规定为中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财富,对经济发展产生了巨大的推动。

但你可能会问,政府出让土地使用权只是一方面,关键是谁来接手呢?如果没有人买,那不是一厢情愿么?没错,在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土地出让主要是针对外商投资发起的,所以外国资金的进入,对推动中国经济发展起了很大作用。但土地之所以成为资本来源,不仅是因为它能通过交易换取资金,更重要的是它能通过金融手段,创造出新的资本。

打个比方,在某个城市,政府想出让一片土地,但是没有外商愿意接手,而本地企业又缺乏资金,是不是这片土地就换不来钱呢?不是的。它可以通过关联企业,拿这片土地做抵押,从银行贷款,获得想要的资金。

比如我们都知道,开发区或工业园区,是中国招商引资和发展经济的重要形式。苏州工业园区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开发区之一,负责对它开发和运营的主力,是地方政府旗下的两家国企,一家是兆润集团,一家是中新集团。兆润集团负责土地一级开发,具体做法是:政府用手里的土地入股,划拨给兆润集团,它用这片土地作抵押向银行贷款,或者用未来土地出让的受益权去质押贷款,进行拆迁、修路、接通水电等基础开发工作,把“生地”变成“熟地”;之后,再由政府通过招拍挂等形式,把土地出让给中新集团这样的企业,去二级市场上招商和运营,获得的资金再用于偿还银行的贷款。

那么银行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呢?答案是,它可以无中生有,自行创造。这是现代货币的特点,我们会在后面详细介绍。这里要记住的是,由于土地有很强的信用属性,并且可以引发新的货币创造,因此成为中国工业化和城市化最重要的资本来源。

当然在实践中,政府对土地资本的开发并不是匀速增长的,而是有明显的阶段性。最重要的拐点发生在2000年左右。一方面是因为从1998年开始,国家启动住房改革,停止福利分房,开始形成商品房市场;另一方面是在2001年,国家推行税制改革,造成地方政府税收减少,于是它们更多地靠出让土地获得资金。结果土地收益在地方政府收入中的比重快速上升,形成所谓的“土地财政”。据统计,地方政府的土地出让收入,在2003年达到了地方公共预算收入的55%,2010年达到68%,此后有所下降。但是,如果把土地转让带来的税收也算进“土地财政”的总收入,它在2018年的数额相当于地方公共预算收入的89%,可见土地在经济运行中的重要地位。

以上这些案例和数据,来自得到2022年的年度推荐图书之一《置身事内》。不过,按照《大崛起》这本书的观点,“土地财政”的说法并不准确,它不足以体现土地运营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因为正像前面提到,土地除了可以通过转让换取资金,更重要的是它能作为信用抵押向银行贷款,创造出新的资本。所以土地运营的重点不是“土地财政”,而是“土地金融”,也就是通过土地撬动的各种借款。由此募集的大量资金,才是推动中国经济增长最直接的动力。

比如我们都知道,基础设施在经济发展中非常重要。有了好的水电、道路、码头等基础设施,企业生产和市场交易才能高效运行。借用前面林毅夫的观点,中国政府在发展优势产业的过程中,一个重要作用就是提供了完善的基础设施。对此我相信大家都有体会。在中国过去几十年的发展中,特别是2008年发生金融危机,国家决定刺激内需以后,几乎每个城市都在大搞建设,我们能看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机场地铁日新月异,高速公路四通八达。钱从哪里来呢?主要是靠借债。换句话说,因为有了“土地金融”,也就是以土地为抵押而撬动的银行贷款和其他各路资金,中国才有了优良的、支撑经济高速增长的基础设施。

除此以外,政府对土地资产的运营,也造就了招商引资的优势。我们都知道,在中国改革开放过程中,招商引资是一项贯穿始终的重要任务。如果借用前面张五常的观点,中国经济发展的核心秘密在于,地方政府为了完成经济指标,围绕招商引资展开了激烈的竞争,比如压低土地租金、实施税收减免等等,结果增加了企业投资,促进了经济增长。但问题是,这些优惠政策会导致政府收入减少,带来经济损失,政府如何能长期坚持呢?答案是靠土地融资。

要知道在很多地方,政府对企业提供工业用地并不赚钱,甚至亏钱,因为要对土地作前期开发,比如拆迁和修路等等。但是通过吸引企业投资,就能创造就业,吸引人口,促成房地产的繁荣,再从商业或住宅用地的转让中获得更大收益,来补贴工业用地的开发。这是促进中国工业化和城市化同步发展的一种优化选择。在这个过程中,政府靠土地获得建设资金是不可缺少的一环。换句话说,因为有了“土地金融”,中国的工业化和城市化才会在短短几十年间获得了飞速发展。

听到这儿你可能有疑问,所谓的“土地金融”,不就是用土地作抵押向银行贷款吗?如果它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其他国家为什么不这么干呢?

简单地说,中国可以通过“土地金融”创造资本,而其他国家却做不到的原因在于,中国的土地制度很特殊。因为在中国1982年的宪法修订中,明确规定:城市土地归国家所有。它让中国政府在开发土地资本的过程中,能够使用宪法授予的权力,进行统一规划和低成本拆迁,赋予了土地极高的信用属性。而像其他与中国经济水平相似的发展中国家,不能在土地开发过程中实现统一规划和低成本拆迁,所以不能效仿中国经济的增长模式。

比如书中提到,印度曾经模仿中国建立了很多经济特区,结果却发展不起来。为什么呢?因为在中国,城市土地是国有的,规划局在地图上画出了红线,拿去贷款,银行就接受。政府将这笔贷款用于征地、拆迁、修路、招商引资等等,工厂和城市就建起来了。但这样的办法在印度行不通,因为在印度土地是私有的,印度规划局画的那条线,不能保证土地开发按预定计划进行,所以它难以估值,无法产生信用,不能创造资本。

总之,中国独特的土地制度,造就了独特的“土地金融”。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能把大量土地转化为源源不断的资本,打造一流基础设施,在招商引资中取得优势,以更快的速度推动工业化和城市化。或许这就是中国比其他更早实行市场经济和对外开放的国家,比如印度、巴西、墨西哥等等,能更快实现经济崛起的重要原因。

说到这儿,我们似乎可以认为,中国经济增长是一种特殊现象,一种模式创新。但另一方面,按照作者的观点,我们也可以说它并不特殊,因为它符合现代经济增长的某些共性,蕴含着现代经济增长的基本原理。

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中国经济增长的运行机制,背后体现了哪些经济原理,能带来哪些启发。

前面虽然解释了,中国可以利用土地国有制度,通过“土地金融”推动经济增长,但可能很多人还是有疑问。比如,政府可以用土地做抵押向银行贷款,而银行的钱可以无中生有,这是为什么?另外,就算银行可以创造货币,难道不会引起通货膨胀吗?这样的模式如何持续呢?这些问题需要进一步的理论回答。

关于第一点,银行为什么能创造货币,我们要知道:现代货币的基本特点,是它的发行不受技术限制,可以通过印钞或标注电子帐簿来快速扩张,不仅央行有无限造钱的能力,普通银行也能通过信贷增加货币。这一点我们在《现代货币理论》这本书的解读中介绍过,这里不妨再解释一下。

假设一家银行,只有1亿元的资本,而一家国有企业(就像前面提到的兆润集团)要向它贷款2亿元,怎么办呢?实际上银行并不需要从别的地方拉来1亿的存款,凑足2个亿来给这个公司做贷款,它只需要在这家公司的户头上增加2亿元,同时在自己资产负债表的两端加上2亿元的数字就可以了。结果银行不但不会减少资本,反而会使资产规模增加到3亿元。这里面的会计细节你可以忽略,只要记住结论:银行不用存款也能发放贷款,它能无中生有地创造出存款和贷款,作为新的支付手段。

至于银行增发货币会不会引起通胀,取决于经济增长的状况。只要理解货币与经济增长的深层关系,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对此,本书作者作了进一步解释,甚至提出了新的见解。

按作者的看法,经济增长分两个阶段,传统增长和现代增长。它们的差别在于启动资本的来源:传统增长主要靠过去的剩余积累来启动,而现代增长的启动资本则来自将未来的收益贴现。这是本书一个很重要的原创性观点。

作者强调,在近代金融制度发明以前,经济增长中任何资本性投入,都来自节衣缩食。西方的大教堂动辄需要建几十年、上百年,因为教堂建设的资本来源只能是剩余的积累。中国也一样,修路、修桥、修宫殿,包括修长城,都是积少成多,集腋成裘。新中国成立后,工业发展也必须靠工农业产品的价格剪刀差来积累资本。

相比之下,现代经济增长的资本来源,不再是过去剩余的积累,而是转向预支未来的收益。打个比方,现在我们知道投资修建一座桥会很赚钱,但需要大量资金,如果在以前,我们一辈子也攒不够这么多钱,只能放弃。但在今天,我们先对桥建成后可能通行多少辆车、每天可能收入多少钱、多久能收回投资成本做出估算,然后将这座桥的收费权抵押给银行,获得贷款来投资建桥,这样就可以不靠过去的积累而把桥建起来。

这里要注意,当我们把桥的收费权抵押给银行获得贷款时,就增加了经济运行的货币。这跟前面提到的政府用土地做抵押,获得发展资金是同样的道理。中国政府通过出让土地获得发展资金,本质是将桥梁、道路、码头等公共产品的未来收益提前兑现。这是中国经济增长机制的内在逻辑,它是符合经济原理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在书中把中国的土地市场和股票市场相提并论。他认为土地市场中的房地产开发商,就像股票市场中的券商,负责包销地方政府出让的土地使用权(这就像企业发行的股票),然后根据需求开发各种楼盘(它就像股票市场中的理财产品),而居民就像股票市场中的股民,通过购买地方政府发行的“城市股票”(也就是当地的房产),分享整个社会财富的增长(也就是房产升值)。这是很有启发的一个视角。

另外,因为传统增长和现代增长资本来源不同,作者将货币分为实物货币和信用货币。实物货币是以实体物品(比如标准商品、贵金属等等)为基础发行的货币;信用货币则是按未来收益(比如债券、股票、土地等的估值)来发行的货币。它们一个支持传统增长,一个推动现代增长。

那么信用货币是怎么推动经济增长的呢?我们在《经济动力学》这本书的解读中说过一个案例,这里不妨重温一下。

打个比方,我们假设某个地方的政府用土地做抵押,向银行借款100个亿,用于支付基础设施和公务部门(包括医院、学校等)的支出,会对经济产生什么影响。首先,政府借款会使银行创造100个亿的信用货币,然后政府把这些钱付给基建部门和公务人员(包括教师、医生等等)。这些部门再把钱用于餐饮、娱乐、美容美发等消费,并且这些部门之间又会有购买和交易,比如公务员去买房,工人子女去上学,教师去看病等等,最终创造的GDP可能是政府贷款的好几倍。也就是说,政府的借款和支出会变成其他部门的收入,增加市场交易和社会生产,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这样就解答了前面的疑问。货币增加不一定导致通货膨胀,因为它在一定条件下能推动经济增长。关键是创造货币要有可靠的信用做抵押,并且社会中有闲置的生产力。这时增加货币就能盘活资源,促进生产,为社会创造新的财富。所以一个国家在经济衰退期间,或在经济没有达到充分增长之前,政府通过借债或增加信用货币来推动经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么做也有风险。因为借债是要还本付息的,不管是企业还是政府,如果借债投资不能产生足够的收益,覆盖日常开支和利息并最终偿还债务,它就不可持续。比如,在传统经济中修桥,是用积攒下来的过去剩余来投资;而在现代经济中修桥,则是使用未来收益做抵押获得借款。这样修建起来的桥,如果没有足够的车辆通行,所欠的债务无法偿还,投资方就只能破产。这时候桥并没有消失,但没有形成以货币计价的足够资产,所以它并不成功;只有桥的日常运营收入能覆盖投资,才叫真正的成功,否则就无法持续运营下去。

同样的道理,土地的资本化运作,本质是把公共产品未来的收益抵押到今天去借款,如果借来的钱投资质量很高,转化成了有价值的资产和未来更高的收入,那债务就不是问题。但如果过度借债,去搞“面子工程”或是没有收益的项目,长期不能覆盖利息和借款,债务负担就会越来越重,风险就会越来越大。

关于这一点,《置身事内》这本书中有讨论,作者估计,中国地方政府的债务在2015年到2017年间,大概是四五十万亿元,占GDP的50%~60%。再加上中央政府国债,政府债务总额占GDP的比重不足八成。相比之下,2018年美国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是107%,日本更是高达237%。中国政府的负债总体来说不算高。

但是债务风险不能只看整体,因为欠债的不是整体,而是个体。就像如果某个人欠了1亿元的债务,虽然理论上全国每人出几分钱就够他还了,但实际上这笔债务足以压垮这个人。地方政府债务也一样,虽然整体数字不高,但是一旦某个地方政府债务违约,就会带来巨大的震荡。所以如何控制债务规模,提高投资效率,越来越成为中国地方政府要考虑的重大问题。

说到这儿,关于这本书的解读就接近尾声了,我们来回顾一下。这本《大崛起》由探索中国经济崛起的原因出发,讲述了中国政府通过运营土地资产、推动经济增长的运作模式,为中国经济崛起补充了一个微观层面的重要解释。

在第一部分,我们从历史和现实的发展中,介绍了中国政府用土地创造资本,推动经济增长的过程和机制。其中谈到,土地之所以成为资本来源,不仅是因为它能通过交易换取资金,更重要的是它能通过金融手段,创造出新的资本,就像我们在深圳早期的城市建设,以及地方经济开发区的运作过程中看到的那样。在这样的前提下,中国地方政府纷纷借助本国特有的土地制度,将土地作为信用抵押向银行贷款,或者向社会发行债务,撬动了大量的资金,用来打造一流的基础设施,并在招商引资中争取优势,以更快的速度推动了工业化和城市化,从而实现了改革开放以来,在世界领先的经济高速增长。

在第二部分,我们探讨了以“土地金融”为核心动力的中国经济增长背后,有哪些经济原理和启示。在这里,我们回答了一些前面可能遗留的问题,比如银行为什么能创造货币,货币增长是否会引起通货膨胀,靠借债发展经济能否持续等等。从中可以看出,政府通过运营土地创造资本,本质是将公共产品的未来收益提前兑现,作为经济发展的资金,这符合现代经济增长的基本原理;也就是说,当社会存在闲置生产力,资源没有得到充分利用时,政府通过借债或增加货币来推动经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由此伴生的债务风险,也需要我们重视和警惕。

在本书的原作中,作者还探讨了经济增长的转型问题。在他看来,成功的经济增长必须完成一个转型,那就是从资本型增长到运营型增长,也就是从“花钱的增长”到“挣钱的增长”。只有当经济发展的动力从借债投资为主,转变为居民消费为主,经济增长才算成功。这是中国经济在经历了40多年的大崛起之后,能否从高速度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

另外,书中还谈到了不少现实问题,比如资本市场在大国竞争中的重要地位,如何看待“货币超发”问题,怎么以公共服务促进乡村振兴等等。但因为时间有限,今天不能展开。如果你有兴趣,推荐去读一读原书,也许会有更大的收获。

最后,我想用作者的一个观点来结束今天的解读。你可能知道,对于通过借债来发展经济,经济学家们有不同的看法,社会上也有一些争议。对此作者认为,无论是说“土地财政”,还是说“土地金融”,债务都只是调配资源的工具。至于债务的使用是否合理、是否安全,那不是工具自身的问题,而是如何使用工具的问题。

好,以上就是这本书的解读。你可以点击音频下方的“文稿”按钮,查收我们为你准备的全文和脑图;还可以点击右上角的“分享”按钮,把它免费分享给你的朋友;最后还附上了这本书的电子书链接,欢迎你去拓展阅读。恭喜你,又听完了一本书。

划重点

  1. 在中国改革开放过程中,政府对土地资产的运营,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关键。由于中国独特的土地制度,造就了独特的“土地金融”。它能把大量土地转化为源源不断的资金,打造一流基础设施,在招商引资中争取优势,以更快的速度推动工业化和城市化,从而实现了经济崛起。

  2. 在中国经济崛起背后可以看到,在现代社会中,信用能创造货币,并成为经济增长的资本来源。因此,当社会存在闲置生产力,资源没有得到充分利用时,政府通过借债或增加货币来推动经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由此伴生的债务风险,也需要我们重视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