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创新手册》 钱言解读
《管理创新手册》｜钱言解读
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为你解读的是《管理创新手册》。它能帮我们解决一个重要问题：怎么用系统化的方法来做管理创新。
说到管理，可能有人会觉得自己不是做管理工作的，对管理也没兴趣，这种书不看也罢。但我想提醒各位，管理不是少数人的特权，而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修炼。管理不光是管人，也包括管事；管理不光是管别人，也包括管自己；甚至可以说，管理就是运用资源解决问题的过程。所以这本书探讨的主题不光对管理者有价值，对每个人都很重要。
那怎么用系统化的方法来做管理创新呢？说到系统化，我们通常的印象是完整、周全的意思，但这个概念有点泛滥了；其实这本书所说的系统化，是一种非常强大，但还有很多人不知道的创新算法：“发明问题解决理论”（英文通常用大写字母TRIZ来表示，中文有时翻译成“萃思”）。它不是一个宽泛的概念，而是一套实用的方法，非常值得我们了解。
TRIZ理论是上世纪40年代，苏联科学家阿奇舒勒在分析了数以万计的发明专利后创立的。它的思想和方法非常独到。阿奇舒勒认为，技术问题是由于系统中的矛盾引起的，解决矛盾就能实现创新。他提出40个发明原理和39个工程参数，通过矛盾矩阵将这些原理和参数结合起来，帮助工程师和发明家们系统地解决问题。
TRIZ方法问世后，被苏联用来解决航空航天、军事、机械制造等领域的技术问题，发挥了巨大作用。苏联解体后，TRIZ理论传入西方，被许多跨国公司（比如三星、英特尔、西门子、飞利浦等）用来做产品开发，取得了惊人的绩效。因为有了TRIZ理论，创新不再是偶然的灵光一现，而是可以用系统化的方法来实现。它提高了技术创新的效率，促成了产品技术的进步。
像这样强大的创新知识工具，按理说应该非常普及吧，但其实还不是。比如在咱们得到站内，提到过TRIZ的内容主要有两处。一是2019年《罗辑思维》节目有一期叫做《什么是创新》，另外是2023年“万维钢·精英日课”第五季对《演化想法》这本书的解读。它们主要谈到了TRIZ理论的特点和优势，但没有谈到它的具体方法，也没有谈到TRIZ理论在商业和管理上的应用，所以需要进一步的补充。
今天我要为你讲解的这本《管理创新手册》，借鉴了TRIZ理论的主要框架，同时把目标指向商业、社会等非技术问题。它的作者是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的创新教研团队，他们长期在教育咨询第一线普及创新方法。书中收录了大量真实案例，并加入了不同于一般TRIZ理论的管理视角，非常适合中国读者入门学习TRIZ理论，用来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也可以为我们解决身边的各种问题带来启发。
接下来，我就分三部分为你解读这本书。首先，TRIZ理论的作用是什么，它的优势是什么；接下来再看，TRIZ的主要方法是什么，怎么应用TRIZ；最后我们再看，怎么把TRIZ应用在商业和管理上，推动企业创新。希望听完之后，它能帮你掌握这种重要的创新算法，并提高系统化解决问题的能力。
告别盲目试错，开辟系统化的创新
首先我们来看，TRIZ理论的作用是什么，它的优势是什么。
前面提到，TRIZ理论是在苏联被发明出来的，后来在西方大公司得到了普遍应用。很多人可能会疑惑。通常我们会认为，在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下，人的自由空间比较小，创新能力也比较弱，为什么西方的大公司还要反过来学习苏联的创新方法呢？这当然是因为，TRIZ理论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要知道，过去人们搞创新，特别是技术发明类的创新，主要是靠反复试验、排除错误，找到对路的解决方案，也就是试错法。这种方法不仅艰苦，而且低效。举个例子。爱迪生发明电灯的故事已经家喻户晓，今天我们来看另一个利用试错法的典型：制作橡胶的故事。
你可能知道著名的固特异轮胎公司，但你可能不知道它是为了纪念19世纪的发明家查尔斯·固特异而命名的。在固特异发明实用橡胶之前，天然橡胶有很多问题，比如容易从布料上脱落，在太阳下会熔化，在寒冷的天气里会失去弹性等等。固特异从1834年开始研究如何改善橡胶的性能，他不断试验各种材料，把盐、辣椒、糖、沙子、蓖麻油甚至菜汤等等都掺进生橡胶里做试验，希望出现理想的效果。固特异因此长期负债，被迫把家人送到收容所，甚至因为债务问题多次入狱。直到1839年，他用酸性蒸汽加工橡胶时，发现了改良的效果。此后又发现加热是使橡胶硬化的关键。1841年，固特异选配出制作橡胶的最佳方案。他一生只解决了这一个难题，但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因为有很多跟他类似的人，一辈子都没有结果。可见，用试错法来搞发明创造，虽然值得敬佩，却是非常低效的。
阿奇舒勒在1946年提出的TRIZ理论，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相比传统的创新方法，它有一套固定的流程和工具，能把创新从漫无边际的试错聚焦在有条不紊的程序上来。后面我们会看到，运用TRIZ理论可以大大加快创新发明的进程。但问题是，在阿奇舒勒之前，肯定有无数人想要开发程序化的创新方法，为什么恰恰是他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呢？
关键在于，他用了一种独特的视角来定义创新。一般我们谈到创新，都会想到的是独辟蹊径，做出前所未有或者与众不同的东西。而TRIZ理论定义的创新，则必须和矛盾联系在一起。阿奇舒勒认为，矛盾是触发创新的基点，创新必须以解决矛盾为己任；没有矛盾，就没有创新；创新的关键就是发现和解决矛盾。
比如，过去的步枪是从枪口装填弹药的，这就有一个矛盾：如果枪管太长，就不容易装填弹药，如果枪管不够长，子弹又打得不远、不准。而后膛填充式步枪的发明，就解决了这个矛盾。再比如，一般指挥十字路口交通的方式是安装红绿灯，但红绿灯伴随着一个矛盾：它增加了交通安全，却降低了交通速度。而立交桥的出现就解决了这个矛盾。再比如，在苹果手机发明之前，按键手机面临一个矛盾：要想增加显示屏的面积，就要缩小按键的尺寸；要想增加按键的尺寸，就要缩小显示屏的面积。两者是此消彼长的。而苹果手机采用全触控操作，就解决了这个矛盾。
类似这样的现象不计其数，从中可以看到创新与矛盾的密切关系。这里的关键在于，当人们采用试错法来搞发明创造时，思维是发散的；而通过分析矛盾来寻找创新突破时，人的思维必须不断聚焦，因此效率更高。
当然，仅仅把创新和矛盾联系起来还不够，更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矛盾。在这方面，阿奇舒勒的思路非常厉害，他开发了一个叫“矛盾矩阵”的工具，并总结了40条发明原理。当人们面临一个创新难题的时候，可以分析这个难题蕴含的矛盾是什么，然后把矛盾代入矛盾矩阵，就能查到一条或几条发明原理，然后根据这些原理有针对性地寻找解决方案。后面我们会详细介绍这个过程。
那么这种方法的优势在哪呢？打个比方，我们都知道，解方程是有公式的。假设有这样一个方程：2x^2+3x+1=0，它是一个一元二次方程。如果没有系统的方法，我们就只能靠猜，或者用因式分解，把不同的数字代入方程试算。就像在发明创造中的试错法一样，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才能得出结果。而TRIZ解题的思路是把问题模式化，也就是把方程2x^2+3x+1=0看作ax^2+bx+c=0，然后根据求根公式把a、b、c的实际值代入公式，就能快速得出答案。无论什么样的一元二次方程，都能这么求解。这就把解题过程从试错变成了直接套用，从而提高效率。
实践证明，TRIZ能够加快技术创新。虽然我们无法确认TRIZ理论问世以后，它为苏联增加了多少发明创新，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在苏联得到了高度重视和广泛应用。因为苏联在其境内的80多个城市创办了几百所发明创新学校，专门研究、传授TRIZ理论。
1991年苏联解体后，很多TRIZ专家移居西方国家，TRIZ理论在全世界传播，它的作用进一步显现出来。1990年代中期以后，美国供应商协会不断把它推荐给世界500强企业。很多跨国公司都会用它，包括波音、福特、通用电气、西门子、英特尔等等。有统计表明，应用 TRIZ理论和方法，能增加80%—100%的专利数量，提高60%—70%的新产品开发效率，缩短50%的产品上市时间。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其中，应用TRIZ最成功的大概是三星公司。1998年，三星制定了“价值创新计划”，重点就是聘请顶级TRIZ专家在公司培训TRIZ理论，力争让每个工程师和研究人员都掌握这种方法。结果从1998到2002年，三星公司共获得美国工业设计协会颁发的17项工业设计奖，连续5年名列榜首。2003年，三星在67个开发项目中使用TRIZ，产生了52项专利技术。此后连续多年，三星在全球专利申请中名列前茅，特别是2021年、2022年，它被授予专利的数量连续世界第一，成为全球企业创新的佼佼者。可以说，是TRIZ重塑了三星。
那么，TRIZ理论为什么这么厉害，它是用什么方法来提高创新效率的呢？
神奇的矛盾矩阵：39个参数和40条原理
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讲的，TRIZ算法的主要流程和步骤。
前面提到，TRIZ理论的特点是把创新和矛盾联系起来，核心是识别和解决矛盾。听到这儿，有人可能觉得有点耳熟，也可能觉得不足为奇，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辩证法吗？没错，按阿奇舒勒的观点，TRIZ理论的哲学基础，还真就是辩证法。不过它对矛盾的界定，不是抽象的哲学概念，而是具体的技术参数，所以就从思辨走向了实用。
比如，人们在制造交通工具的时候，不管是飞机、汽车、轮船，都面临一个问题：对于安全性来说，制造材料的强度越高越好，这样万一发生碰撞的时候，能够减少破坏；但要想提高强度，往往需要增加金属的用量，这样会导致重量增加，对燃料的消耗也会增多。所以，理想的交通工具既追求增加强度，又追求减轻重量，强度和重量这两个技术参数就出现了矛盾。这个矛盾是非常具体的。
像这样的技术参数，在TRIZ理论中有39个，除了强度和重量以外，还有温度、精度、速度、功率等等。这39个技术参数的配对组合，构成了大约740个矛盾。也就是说，像上面提到的，当我们想改善某个技术参数时，可能导致另一个技术参数的恶化，这样的情况有700多种，覆盖了技术发明中的各种问题。只要查阅阿奇舒勒设计的矛盾矩阵，就能找到相应的解决思路。
比如，上面提到的重量和强度的矛盾，如果你去查阅矛盾矩阵，会看到四个数字：1，8，40，15。它们代表四个发明原理，或者说四种解决问题的思路。工程师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从这四种原理出发去寻找解决方案。
其中，数字1代表分割原理，是通过分割资源来解决问题。比如采用挡板来分隔家具，或者把房子分成客厅、卧室、卫生间来使用，这是空间的分割；还有时间的分割，像预约使用会议室，温泉旅馆分时间段让男女分别使用浴场，计算机的CPU处理等，都是通过分割资源来解决问题的。
数字8代表配重原理，是指通过抵消重力来取得平衡。像一些透明的观光电梯，可以看到它配备了一个重物，在电梯上升时下降，在电梯下降时上升，可以节省电梯上下所需的能量。还有像船舶、浮标、救生圈等物体放入水中，重力与浮力的平衡能使物体保持稳定，也是应用了配重原理。
数字40代表复合材料原理，是把原本用单一材料制造的物体，改用几种复合材料来制作。上面提到的强度和重量的矛盾，当然也可以用这种思路来解决。比如在飞机的机翼上，可以使用碳纤维复合材料，在增加强度的同时减轻重量，获得理想的效果。
像这样的发明原理，在TRIZ理论中一共有40个。这40个发明原理和39个技术参数构成的矛盾矩阵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套庞大而有序的创新算法。其中39个技术参数构成了700多种矛盾，而每一种矛盾又可以用几种发明原理去引导解决，这样就有了几千种发明问题的解决思路，可以说覆盖了绝大部分技术、工程创新场景。同时这套算法又非常高效，因为它有明确的方法和步骤。大致是这样的：
第一步，描述要解决的问题：也就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想要改进的目标和可能变差的状况是什么。第二步，从改进的目标和变差的状况中提取出一对矛盾，找到它们对应的参数。第三步，在矛盾矩阵中查找这两个参数，记下交叉点的发明原理。最后，以这些发明原理为指导，找到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这就像前面提到的解方程公式一样，把具体问题转化为典型问题，然后根据典型的解题模型，并结合实际情况得到具体的解决方案。
这套算法在实践中非常管用。比如，福特公司曾遇到一个难题：汽车的传动轴承在大负荷时会出现偏移。他们用TRIZ算法得到28个解决方案，其中一种是用低热膨胀系数的材料制造轴承，解决了这个难题。再比如，飞利浦公司生产的荧光灯曾面临一个问题：它的灯管靠水银蒸气来发光，但水银蒸气不利于环保。研发人员希望能在少用水银蒸气的同时保持灯管的亮度。他们通过TRIZ算法得到三种解决思路，能减少75%的水银用量。再比如，三星公司在改良他们的液晶显示技术的过程中，需要解决屏幕视角不足的难题。他们借助TRIZ算法，用3个月时间产生了18个解决方案，申请了6项专利，并成功应用于产品改良，巩固了他们在液晶显示器市场的地位。
这样的事例数不胜数。事实证明，TRIZ是一套可以系统地提高创新效率的工具，能帮人们解决很多技术创新的问题。而它在产品开发和技术创新上的成功也让人们想去探究：能不能把它推广到商业和社会领域呢？
从技术到商业，用TRIZ推动管理创新
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说的，怎么把TRIZ应用在商业和管理上，推动社会领域的创新。
这个问题可以说很简单，也很不简单。说简单的话，是因为TRIZ有现成的流程和方法，直接套用就可以了。但不简单的地方就在于，社会矛盾和技术矛盾不同。我们可以用重量、速度、能量、精度等参数来描述技术矛盾，但不能用来描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传统TRIZ理论中最重要的技术参数，在商业和管理中是不适用的，需要重新改造。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已经有很多人做了这方面尝试，其中影响最大的是英国学者达雷尔·曼恩。他在一般TRIZ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企业管理领域的31个参数，包括企业研发的时间/风险，产品的质量/成本，顾客的需求/反馈，组织的稳定性/沟通顺畅程度等等，用来刻画管理问题中的矛盾，并建构新的管理矛盾矩阵，为使用TRIZ理论解决企业管理问题扫除了障碍。
相比之下，经典TRIZ理论的40个发明原理可以保留，但指向发生了变化。比如，40个发明原理中的第一条——分割原理，是指把物体分成独立的部分，或使物体更容易拆解，或者增加物体的分解程度。应用在技术上包括用墙壁分割住宅，更便于居住；或者把普通窗帘改成百叶窗，可以自由调节采光，使用也更加便利，等等。而在商业和社会领域，分割原理的指向发生了变化，它可以是把学生分成不同的年级和班级，把企业分成不同的产品中心，把市场分成不同的细分市场，等等。
总之，通过调整40个发明原理的指向，结合新的管理矛盾矩阵，就可以把TRIZ理论用于解决社会或商业问题。比如，对于我们常用的电子消费品，像手机、电脑、家用电器等等，企业为了更好服务消费者，需要大量的客服人员从事售后支持，但这样势必会带来成本的提高。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跟前面的技术问题类似，首先要把问题概括为一对带有参数的矛盾。在这里，更好地服务消费者，可以概括为第16号管理参数“售后支持能力”的改善；与此同时，雇佣大量的客服人员，势必会带来成本的提高，所以恶化的就是第17号管理参数“售后支持成本”。接下来，查询管理矛盾矩阵，找到这两个参数的交叉点，可以看到五个数字：2、25、10、35、15，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创新原理和备选思路。其中，数字2代表“抽取原理”，它提供的思路是把售后服务外包给其他公司，降低人员招聘与管理成本；数字10代表的是“预先作用原理”，它提供的思路是提前制作问题说明书，或录制维修指导视频；数字35代表的是“改变状态和参数原理”，可以考虑把人工客服更换为AI客服，在不增加人工的情况下满足基本售后服务需求，等等。企业管理人员可以根据这些原理和思路，结合实际情况，得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当然，这里提到的31个参数，以及前面提到的39个参数和40条发明原理，因为数目众多，在使用时必须查找矛盾矩阵，比较繁琐。为此TRIZ理论区分了两个重要的概念。一个是技术矛盾，就是在系统中想改善某个技术参数，会导致另外一个参数的恶化。比如前面提到的，想提高制造飞机材料的强度，就会增加它的重量，这就是技术矛盾。一个是物理矛盾，就是对同一个技术参数有相反的要求。比如说，我们希望手机的屏幕既要大又要小，因为屏幕大可以看得更清楚，屏幕小带起来更方便，这就是物理矛盾。简单地说，技术矛盾就是两个参数之间的“此消彼长”，而物理矛盾是一个参数自身的“左右为难”。
那么区分这两种矛盾有什么用呢？首先要知道，技术矛盾和物理矛盾是可以转化的。比如上面提到，飞机制造材料的强度和重量的矛盾，可以表述为“既要飞机更轻，又要飞机更重”的矛盾，这样技术矛盾变成了物理矛盾；而我们希望手机的屏幕“既要大又要小”，也可以表述为手机的易操作性和重量或体积的冲突，这样物理矛盾就变成了技术矛盾。理解这两种矛盾的区别与联系，能帮我们进一步看清问题矛盾的本质。
另外前面提到，解决技术矛盾要靠查阅矛盾矩阵，调用40条发明原理，是比较繁琐的。而在解决物理矛盾时，只需要记住四个解决矛盾的方向，包括空间的分离、时间的分离、条件的分离以及系统的分离。它们与40个发明原理之间有一定的概括对应关系。比如，空间的分离包括分割原理、抽取原理、不对称原理等等；时间的分离包括复制原理、动态化原理、事先防范原理等等。换句话说，技术矛盾和物理矛盾的区分，增加了矛盾分析的维度和层次，能帮我们更深入地分析矛盾，更快地解决问题。
达雷尔·曼恩的书中有这样一个案例。有一家预制食品公司，经过20年发展，超过了200人的规模。但它的销售主要是靠创始人史密斯先生和客户之间的个人关系。6个月前，史密斯先生决定退休，开始将经营权交到儿子手中。他的儿子上任不久就任命了一位销售经理，因为他对公司的销售业务没有兴趣，并希望让父亲尽快过上愉快的退休生活。不过在任命销售经理不到2个月后，公司销售额下降超过20%。因为随着史密斯先生的离开，客户对公司的信任有所下降，所以部分流失了。
那怎么办呢？按照TRIZ理论，我们要把现实问题转化为矛盾。现实问题是由于史密斯先生离开，影响了公司与客户的关系，拉低了销售额；但另一方面，要实现他的退休计划，又不能让他回到公司来。因此可以把矛盾概括为：公司既需要史密斯先生，又不需要史密斯先生。然后通过空间分离、时间分离、条件分离等途径来解决这个矛盾。也就是思考：在什么地方需要史密斯先生，什么地方不需要史密斯先生；什么时候需要他，什么时候不需要他；什么条件下需要他，什么条件下不需要他，如此等等。
最后经过分析评估，他们选择了系统分离下的第27条原理“廉价替代物”作为解决方案。具体做法是，把史密斯先生的照片印在公司产品的商标上，形成“廉价一次性”的史密斯先生的视觉形象。这样，那些因为史密斯先生而购买公司产品的客户，可以在每一件产品上看见史密斯先生，让他们感觉自己的记忆得到了尊重，解决了因为创始人退休导致客户信任降低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简单而又实用的办法。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比如，2003年非典疫情暴发，新加坡的研究人员借鉴TRIZ理论，提出一系列防治措施，取得了良好效果；例如根据创新原理的第6条“多用性原理”以及第32条“颜色变换原理”，在新加坡樟宜机场引入红外传感体温检测系统，大大减少了人力消耗。在中国，近年来随着科研经费的增加，很多地方出现违规使用科研经费的问题，本书作者通过运用矛盾分离原则，提供了建议，来化解“一放就乱，一抓就死”的困境；还有在很多老旧小区，在加装电梯时面临的民意统一难、资金筹措难、组织实施难等问题，也可以用TRIZ理论来分析和解决。这些案例表明，TRIZ理论在商业模式、社会公益、公共管理等非技术领域的创新中，也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
结语
说到这儿，关于这本书的解读就接近尾声了，最后有几点提醒。
首先，尽管TRIZ理论可以用在商业、社会领域，但管理问题与技术问题是有区别的。技术问题不涉及人与人的关系，技术创新的效果是客观的，很少有争议。但管理问题往往会涉及人与人的利益划分，对管理创新的评价很难做到完全客观，甚至会引发争议。因此在把TRIZ理论用在商业、社会领域时，除了要将技术参数换成管理参数之外，还要考虑不同利益相关者的立场差异，做更综合的评估和考虑。
其次，在今天的解读中，我们介绍了TRIZ理论的核心方法。也就是将现实问题转化为明确的、带有技术参数的矛盾，并通过查阅矛盾矩阵、调用发明原理来解决问题。但要知道，TRIZ理论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工具。比如根据系统的结构属性，有物场分析、流分析和76个标准解；根据系统的资源状况，可以使用金鱼法、小人法、九屏幕法等等。这些工具同样非常重要。如果想深入掌握TRIZ理论，建议你阅读原书，或者在得到电子书库搜索“TRIZ”，来做进一步的学习。
最后，尽管TRIZ是一套高效、实用的创新算法，甚至被视为“超级发明术”，但是我们也要知道它的局限。按照TRIZ理论创始人阿奇舒勒的观点，创新和发明一共有五个等级。第一级是最低级，它是对系统的某个参数进行改进，比如将单层玻璃改成双层玻璃，增加保温和隔音的效果，这不需要运用TRIZ理论。第五级是最高级，它是重大的科学发现与技术进步，比如电的发明、计算机的应用等等，这种创新也不是TRIZ理论能达到的。除此之外，TRIZ理论对现有技术系统的改进和升级有立竿见影的作用，它能帮人们解决大约80%的创新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TRIZ理论是值得每个想要创新的人都来了解和掌握的工具。
好，以上就是这本书的解读。你可以点击音频下方的“文稿”按钮，查收我们为你准备的全文和脑图；还可以点击右上角的“分享”按钮，把它免费分享给你的朋友；最后还附上了这本书的电子书链接，欢迎你去拓展阅读。恭喜你，又听完了一本书。
划重点
1.TRIZ理论通过分析系统中的矛盾来实现创新，它能解决传统试错法的低效问题，因此被很多跨国公司应用，创造了惊人的绩效。
2.TRIZ算法的核心是矛盾矩阵，它包括39个技术参数和40个发明原理，提供了系统化创新的流程和工具，能大大提高技术创新的效率。
3.我们可以把技术参数改成管理参数，并调整发明原理的指向，将TRIZ理论应用于商业和社会领域，推动非技术领域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