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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基因》 徐爽解读

《自由的基因》| 徐爽解读

关于作者

丹尼尔·汉南,毕业于牛津大学,英国著名历史学者,政治家,专栏作家,保守党党员,欧洲议会保守与改革党团秘书长,重量级本地主义与反欧洲派倡导者。

关于本书

这本书的英文版出版于2013年,也就是英国脱欧前夕。汉南在书里指出,今天世界的样貌跟英国关系密切,贯穿其中的红线是自由和法律秩序。以英国为核心组成的盎格鲁圈,占据了大半个世界里几乎所有的制高点,你要想认识现代世界的真实面貌,就不得不面对这个圈子。汉南这本书的意义,正是我们认识这个圈子的简洁指南。

核心内容

在这本书里,汉南解码出英国在历史上如何发明并保存了自由,而英国在自身崛起的过程中又是如何与现代世界联系在一起。其实,这两大主题又可以分拆为四个具体的问题。一、英国人的自由是什么样的?这种被誉为英国人民族性的自由都有哪些表现?二、这样的自由是如何发明出来的?三、英国的独特机制如何得到扩展,繁衍出一个英语国家的朋友圈?四、英国和欧洲的关系是怎样的?英国为何要脱欧?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本期为你解读的,是一本既有趣又有争议的书,《自由的基因》。

这本书的英文版出版于2013年,也就是英国脱欧前夕。作者汉南,年富力强,是英国乃至在欧洲大名鼎鼎又极富争议的政治家和历史学者。这本书一出版就成了畅销书,当年就出了美国版。到2015年,又推出了中文版。为什么它会热销呢?首先,是因为汉南本身就是这些年英国政坛的热点人物,他是英国脱离欧盟的重要推手,他的许多演讲和政治活动都很受关注;而比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这本书鲜明的观点。

汉南在书里指出,今天世界的样貌跟英国关系密切,贯穿其中的红线是自由和法律秩序。以英国为核心组成的盎格鲁圈,包括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外围包括北欧国家和荷兰,再外围是印度等几十个英联邦成员国。很大程度上,以色列的方方面面,更贴近英语国家。如果你有兴趣把这些国家在地图上标出来,会发现,这个圈子占据了大半个世界的几乎所有的制高点。你要想认识现代世界的真实面貌,就不得不面对这个圈子。汉南这本书的意义,正是我们认识这个圈子的简洁指南。

汉南认为,所有的国家都是依据它在孕育之时被注入的 DNA 生长起来的,而“自由”就是盎格鲁圈国家的 DNA。在这本书里,汉南解码出英国在历史上如何发明并保存了自由,而英国在自身崛起的过程中又是如何与现代世界联系在一起。其实,这两大主题又可以分拆为四个具体的问题。一、英国人的自由是什么样的?这种被誉为英国人民族性的自由都有哪些表现?二、这样的自由是如何发明出来的?三、英国的独特机制如何得到扩展,繁衍出一个英语国家的朋友圈?四、英国和欧洲的关系是怎样的?英国为何要脱欧?

下面,我就逐一给你解释这四个问题。

汉南认为,让英语民族崛起的,不是他们的军事技术优势,而是他们的政治和法律制度。而在这些制度中,自由是它的根基。在本期解读的第一部分,我就先给你讲讲,到底什么是英国式的自由。

我们一般说的自由,可能包括说话、表达的自由,集会的自由,做买卖的自由,处置个人资产的自由,选择工作和雇主的自由,雇佣和解雇人员的自由和权利,等等。英国人把这一套自由和权利发展得更典型,或者说更极端化。但英国式的自由,可不是观念上的,它来自这个民族的生活传统。英式自由最重要的两点,一是财产权利得到极端保障,二是以个体自由为基础。

英国人看重自由,是因为它首先建立在财产权的基础上,这使英国的自由传统有了非常强烈的个人主义风格。在那里,处理财产的权利绝对由个人独立拥有,不用听命于任何人,不需要什么许可。英国人对自己财产的所有,很认真,甚至是很较真儿。这本书一开头,作者就讲了他4岁那年的亲身经历。他回忆说,父亲的农场闯进一伙暴徒,在危险时刻,父亲镇定自若地端枪上膛,保护自家的农场和伙计。这不仅是一个很英雄主义的小故事,也可以从中看到英国人对坚守自己财产权的理直气壮。

如果你到英国旅行,那你真该到乡村去看看。到了那里,你能体会到英国人对财产权利和个人意志的看重,最典型的就体现在土地制度和继承法上。在旅行者的眼中,那里的乡村是英国风格完美的展现,绿草如茵的农场,爬满植物的小村舍、乡村教堂和小酒馆,淳朴而宁静的风景早已成了英国的名片。然而,这些古老的乡村景致,与其说是自然的造化,不如说是法律的产物。作者说,是英国的法律塑造了英国乡间的风景。

刚才说了,汉南长期担任欧洲议会议员,可想而知他是英欧航线的空中飞人。他在书中谈到了一个在高空中独特而有趣的发现,他说每次乘飞机在欧洲旅行,比方说从布达佩斯到英国的伯明翰,当你打个盹醒来,只要往舷窗外看一眼,就能知道飞机有没有越过英吉利海峡。为什么呢?因为欧洲大陆的土地基本都是直线切割的,有时也划分成条状,为了不浪费空间,地界通常用可移动的铁丝栅栏圈出,以便其他家人继承时可以迅速变动。而英国可不是这样的。英国的土地往往不规则,呈波浪形,随型就势,有时候一条小溪流就是界线。英国土地法是财产不得被分割或共享,自然的边界因此得以保持原貌。有明确产权的土地往往被篱笆永久地圈起来,一般是树篱,西北部也会用石墙。

一片被扎根在土地里的树篱标界出的乡间土地,就是一个产权得到长久安全保障的世界。作者说,当你从密植着矮橡树、枫树、金银花、紫丁香、野玫瑰、黄华柳、黑刺李、金缕梅的古老树篱走过,看到的不仅是完美的园艺,更有土地产权制度的稳定。如果不是农场主和园艺师们对财产权的笃定,他们怎么会数百年来一代又一代在自己的庄园里深植厚耕,给孙辈的孙辈传下如此丰馈的遗产?在作者眼中,高大的乡村别墅简直就是财产安全的物化象征。

我们再看英国的继承法,在整个欧洲也是非常独特的。大多数欧洲国家的继承法,从立法指导思想来说,偏重于保护生者的利益和生活需求。比如,有的欧洲国家法律会将死者财产的一定份额保留给配偶和子女;在有的国家,立遗嘱的人对自己的财产只有1/3的自由处置权。相反,英国的继承法看重的是当事人的意愿,而不是生者的需求。只要你交完遗产税,其余的部分基本完全可以按你的心意来处理。作者在书里还开了个玩笑,说你想把财产都交给信托人,让他来照看你的宠物猫,这完全取决于你。或者你改变了心意,只想讨好你新交的十几岁小女友或者小男友,那你的子女可就不走运了。

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得到,英国人对财产享有完全的所有权,几乎达到了极端的程度。英国还长期实行长子继承制,就是将全部家产都分配给长子,而不是在兄弟间分割,也不是几个子女共有。土地市场是由确定的产权期限支撑的,由此,大地产便成为了英国乡村最显著的标志。长子继承制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影响。比如,英国贵族家庭的长子一人独得,其余的儿子们则必须自谋生路,入伍,从医,或者当教士,或者做生意,这种情况所产生的一个结果,就是使得英国成为了一个具有不同寻常的高社会流动性的国家。贵族阶层的次子们由于无法继承家业,社会地位很有可能下跌,而在其社会地位的下滑过程中,他们会一直携带着自幼养成的习惯,比如看书识字等等,这就带动了社会阶层素质的整体抬升,也造就更多的社会活力。这样的流动,不仅发生在英国本岛内,还扩展到海外新世界。北美大陆就是其中一个贵族次子们移民、创业的“梦工场”。北美最早的英国殖民地弗吉尼亚的名流,如华盛顿、杰斐逊都是显赫的家族之后。

有了可靠的财产安全,英国人自称的“我们英国人的权利和自由”才有了物质基础。财产权是自由最重要的保障,这是一种典型的洛克式的权利和自由。在启蒙时代最具影响力的思想家洛克那里,权利和自由是使人成为人的基本条件,这些基本条件包括生命、健康、财产等。前两者是人之为人的固有要素,财产则是个人通过劳动创造出来的成果,是区别不同个体的重要依据。洛克明确宣布,“除了保障人的财产之外,政府不能有其他别的什么目的。”而财产的获得同样需要一些自由,这些自由就包括说任何想说的话的自由,和志趣相同的人进行集会的自由,不受阻碍地做买卖的自由,自主处置个人资产的自由,选择工作和雇主的自由,雇佣及解雇人工的自由。这是英国人通常所理解的个人自由和权利的大部分内容。

以上这些条件综合在一起,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独立、自主、理性的现代人的形象。这样的现代人,最晚从13世纪就开始在英国普遍出现了。汉南曾对他的同胞们作了一个白描,他说那里的人具有很高的地理和社会流动性,经济上很理性,以市场为导向,有求必应,在家族和社会生活中以自我为中心。他们世世代代,到今天也是如此。

那么,这种英式自由是如何形成的呢?这就是我们要说的第二个问题。

法律在英国人自由的形成中起了最重要的作用。和其他欧洲国家一样,英国文明的重要标志或者说主要历史功绩就是法律。世界上没有哪个民族像英国人一样,法律能够这么深度地参与到对其民族性格的塑造中,英国人重自由的民族性深受英国法律的影响。苏格兰启蒙运动代表人物、写过《英国史》的哲学家、思想家大卫·休谟认为,英国的法治和政治构架,正是英式自由的制度保证。

那英国法律的独特性是什么?是普通法。作者谈到英国的普通法时说,“普通法的形成,一个案例接着一个案例,如珊瑚礁一样缓慢长成,没有一个所谓的中央最高权威。”这样的社会演化方式,与欧洲大陆国家的社会演化方式明显是很不一样的。当然,在这样“自生自法”的演化过程中,还是可以找到一些标志性的里程碑,比如1215年的《自由大宪章》。

《大宪章》被视为英式自由的基本宪章,这是一份以“王需守法”为原则的,正式的、书面的,国王与臣民间的合同。我们知道,英国是普通法国家,它的法律大多是法官在长期的司法审判中积累下来的个案、此前的判例。在这种普通法环境中,采用订立宪章的方式来要求国王必须守法,这一做法本身的意义就非比寻常了。

《大宪章》是议会中的贵族用来约束国王的一纸文件。说到英国封建时代贵族和国王的关系,贵族与国王的权力悬殊不大,国王应当说是众贵族中较大的那一个,而教会贵族更多一分“神品”的优越感,因此贵族具有较强的自立精神和平等意识。他们占有大片土地,所谓国家就是由贵族们的一片片领地构成,或者说国家是国王和贵族的联盟。由贵族们领导订立的《大宪章》,动机完全是保护他们的个人利益与权利,但后来,加入反抗国王、维护自身利益的阶层越多,自由人的范围也逐渐扩展,贵族领导全国各阶层降服了国王,而有权左右法律的国王从此也受法律的约束。法律渐渐被看作自身能生存的一种事物,而不必依附于王权,倒是国王不能背离法律而施行治理。

围绕着《大宪章》,国王和贵族反复博弈。贵族用《大宪章》为国王带上紧箍咒,而国王的实力只要有所壮大,就伺机撕毁宪章。从1215年颁布,到15世纪为止,《大宪章》被历代国王重新颁布了不下40次。

在这个过程中,“代议制民主”就发挥了重要作用。什么是代议制民主呢?其实就是指集体决定须由代表做出,代表须向他们的共同体负责。这种制度在英国的典型体现就是议会。英国是最早产生议会的国家,英国议会素有“议会之母”的美誉。时至今日,英国议会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而它最早的雏形,是条顿民族的原始部落大会,其后逐渐演变为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贤人会议。贤人会议原本是便于王室筹款、充当国王顾问的咨议会,主要由高级教士、名门世卿等贵族组成。在贵族谈判代表与国王的长期斗争中,议会发展出了两院格局、会议议程、议事权限等,压制弱王,掣肘强王,最终成就了议会主权的宪法机制。国王必须服从法律的原则终于确立下来,这使得法治的观念慢慢地发展起来。逐渐地,《大宪章》竟成了英国宪法的精神象征,这个国家也就成了国王和议会共治的国家。

时至今日,《大宪章》保留下来、依然有效的只有三条。一是英国教会的自由;二是承认伦敦金融城和其他市镇的特权;三是所有人都须同侪审判才能定罪,也就是说,贵族罪犯由贵族陪审团审判,平民由平民陪审团审判。这简单的三条,对塑造英国至关重要。教会自由,保证英国的宗教信仰和良心自由,维持英国人的精神世界永活而不坠,以至于日后马克斯·韦伯说,以英国人为代表的新教伦理正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精神源动力。城市特权,保证的是地方自治,而地方自治使得盎格鲁-撒克逊世界找到了一种政体形式来维持其自身的秩序。最后,经审判方能定罪,这一条维持住了依法审判和陪审团制度,通过独特的普通法传统来保护英国人不成文的权利。所以,《大宪章》保留下来的生效条款虽然很少,但条条管用,构成了打造今日不列颠的“现代三纲”。《大宪章》所形成的法治原则不光塑造了英国,还影响了很多国家的宪法和法律,我们在很多国家的宪法和法律中都可以看到《大宪章》的影子。

总之,英国的法律和政治制度构筑了英式自由,它是英国人至为珍惜的古老传统。后来这个古老的传统又走出英国,有了世界性的影响力,使更多地方的人受益于这种英国模式。

由此,我们再进入到第三个问题:这种英国模式是如何扩展的?

简单说就是,英国的自由理念以及相关制度,通过说英语的人四处殖民,被带到了世界各地。先是英国人漂洋过海,在北美建立了美国;继而北上,有了加拿大;再南下,有了澳大利亚、新西兰。因为美国的独立,英国的势力就此撤出了北美,转而把力量投入亚洲。在亚洲,英国人参与建立了现代印度。这些国家的建立和强盛,慢慢地形成了一个英语国家朋友圈,作者将之称为盎格鲁圈。盎格鲁圈国家的兴起,改变了世界的面貌,在全球造就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我们说当今世界有几大文化圈,比如,以英美为核心的盎格鲁圈,欧洲大陆的法语圈、西班牙语圈,东欧、中欧的斯拉夫圈,中东地区的伊斯兰世界,以及亚洲的儒家文化圈。在这些文化圈构成的版图当中,盎格鲁圈是很强势的一个圈。盎格鲁圈主要用来指以英语为主要本地语言,核心人口血缘可以上溯到不列颠群岛,具有相似文化传统的国家组成的集团。在这本《自由的基因》中,汉南用盎格鲁圈来指英语民族创造出的文明共同体,主要包括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五大国。

要成为盎格鲁圈的成员,需要遵循那些构成英语文化核心的基本习俗和价值观,它们包括个人自由、法律之治、注重合同与契约,而自由是政治及文化价值的第一追求。组成盎格鲁圈的国家分享着共同的历史记忆,那就是《大宪章》。可以说,盎格鲁圈就是英国特征的扩展化。而之所以创造和使用文化圈概念,一方面,是出于作者强烈的民族自豪感,甚至可以说是文化优越论;另一方面,这一概念也道出了历史与现实中文明体间竞争的某种真相。毫无疑问,在盎格鲁圈内,英国是第一代盟主,美国是第二代盟主,英美关系又是盎格鲁圈的核心。

英国早已把世界帝国的权杖交与美国,而作者汉南是亲美派的主力推手。溯及美国建国史,人们常会说美国通过独立战争从英国治下打出了一个主权国家,但汉南认为,一直以来所沿用的“独立战争”这个名字存在严重的误导。在他看来,这场战争不是通常所理解的殖民地争取独立、反抗宗主国的战争,顶多是兄弟阋于墙的内斗。他把它叫做第二次盎格鲁圈内战或者表亲战争。汉南指出,美国的独立战争不是美国与英国的对决,更像是在发生在北美大陆上“辉格党”与“托利党”之间的又一次激烈交锋。

汉南说,英国和美国本是跨洋联盟,而远在北美新大陆上的同胞,不过是“被隔离的不列颠的孤儿”。英美自由主义是同根所生。保卫个人自由的价值观念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各种机制,被视为不列颠-美利坚民族的独特特性,也是将英国以及作为英国升级版的美国和世界其他地区区别开来的例外之处。作者认为英美文化具有共同的自由基因,属于同一文化类型,与欧洲文化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又是我们理解第四个问题,也就是英国脱欧的关键。

英国和欧洲的关系怎样?英国为什么要脱欧呢?

在英国和欧洲的关系问题上,存在一个很有意思的悖论,那就是,一方面,英国刻意撇清自己与欧洲的关系,塑造一个例外于欧洲、超然于欧洲,甚至是与欧洲相对抗的形象;另一方面,在“谁是欧洲文明的缔造者”这一问题上,英国优越论者坚信,欧洲文明是由英国学者洛克、沙夫茨伯里、克拉克、边沁等合力塑造出来的。所谓真欧洲,可以说正是英国精神打败法国文化的产物。因此,在一片欧洲称霸世界的言论中,始终有一股强劲的声音认为,与其说是欧洲主宰世界,不如说是英国创造了现代世界。英国是超然于欧洲之上的,英国不同于欧洲其他部分,它甚至是一个与欧洲相对相匹的共同体。到19世纪英国处于巅峰时期时,其属地与殖民地遍布全球,近现代许多法政制度、体育规则、科学理论以及文化艺术都有英国的影响力。英国塑造世界的影响力是全方位的,而不限于某个方面。

汉南担任欧洲议员长达18年,但他花了更长时间来说服英国脱离欧盟。英国《卫报》甚至将他称为“脱欧始作俑者”“脱欧总设计师”。这位“设计师”在《自由的基因》一书中当然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欧盟的批评,并且呼吁英国不要以丢掉自由遗产为代价来维续一场注定失败的与欧盟的“婚姻”。戏剧化的现实很快证明了汉南的预言。

《自由的基因》一书,可以视为汉南为自己脱欧主张所作的解释。通过对于英式自由的历史溯源,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在汉南看来,英国脱离欧盟有着文化上的必然性。英国的文化特质在于自由主义,这是由英国人所首先实践又通过盎格鲁圈扩展到全世界的伟大文明。近代500年来,与其说是欧洲主宰世界,不如说是英国创造了现代世界。英国是超然于欧洲之上的,它不仅不同于欧洲其他部分,更应当被理解为一个与欧洲相对相匹的共同体。英国塑造世界的影响力是全方位的,当代世界能够如此发达,恰恰在于盎格鲁圈所作出的贡献,这也是英国、美国得以保持国际领导地位的内在原因。

欧陆文明也有伟大之处,但它与盎格鲁文明不是一个类型。英国与欧陆国家结合在一起,是一种错误的政治选择,它不能让欧洲变得更好,反而让英国变得更糟。英国在价值和制度上与隔海相望的美国和前殖民地英语国家更为接近,英国有着比欧盟更成功、更具扩张力的盎格鲁圈文明,没理由为着一个不切实际的理想与越来越官僚化的欧盟同床异梦。

丹尼尔·汉南的《自由的基因》到这里就说完了,我们最后再来总结一下。关于这本书,我们主要讲了四个问题。

首先,我们说自由是英国最显著的特征,英式自由具有强烈的个人主义风格,有悠久的历史,而这一切首先建立在对财产权的尊重和保护之上。

接着,我给你解释了这种英式自由是怎么产生的。为了维护自先祖就传下来的自由和权利,英国人发展出法治传统以及限制王权的政治架构。这样一套自由理念加制度架构,在作者看来,这正是英国之为英国最宝贵的财富,是造就了英国成功的关键。

在第三部分,我们说了这种英国模式的扩展。它被讲英语的人携带,或者借助殖民者的强行推行,或者经由拓殖者自觉履践,繁衍出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为主的盎格鲁圈,在全球产生重大影响。

最后,我们说到了英国脱欧的问题。英国与美国是天然的文明共同体,与欧洲大陆却有着巨大的文化差异。英国加入欧盟是一个错误的政治选择。英国的未来在于具有共同自由基因的盎格鲁圈,所以脱离欧盟不仅是政治选择,也是历史的必然。

撰稿:徐爽 脑图:刘艳导图工坊 转述:顾一菲

划重点

  1. 自由是英国最显著的特征,英式自由具有强烈的个人主义风格,有悠久的历史,而这一切首先建立在对财产权的尊重和保护之上。

  2. 为了维护自先祖就传下来的自由和权利,英国人发展出法治传统以及限制王权的政治架构。

  3. 英国模式扩展到了以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为主的盎格鲁圈,在全球产生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