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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book》 杨蕾解读

《Facebook》| 杨蕾解读

关于作者

史蒂文·利维,美国《连线》杂志高级作者,《华盛顿邮报》称他为“美国首席科技记者”。他拥有超过30年的科技报道经验,同时也是一位畅销书作家。

关于本书

这本书讲述了科技巨头Facebook的传奇崛起与惊人逆转,它的目标、愿景、产品、计划,它的失败与成功。作者数次专访扎克伯格,还与公司内外的300多名相关人士对谈,搜集了关于Facebook真相的无数碎片,为读者还原这个商业帝国的全貌。

核心内容

Facebook的基因是什么?这些基因如何成就它,又如何给其带来困境?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我是杨蕾。今天为你解读的是《Facebook:一个商业帝国的崛起与逆转》。

根据Facebook公司2020年的财报,这家公司的全年营收超过800亿美元,月活用户28亿。它的崛起可以说是硅谷最传奇的故事之一。故事的起源并不遥远,2004年,哈佛大学学生扎克伯格在宿舍创立了Facebook。随着Facebook的崛起,这位大学生也成为全球科技业的领导者之一。

Facebook诞生以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硅谷的传奇。然而,2016年前后,人们指责这家公司泄漏用户隐私,平台上充斥虚假新闻和仇恨言论。短短几年时间,Facebook的偶像光环碎落一地,变成麻烦缠身、处境艰难的大型科技公司。

Facebook为什么能快速崛起,为什么又会从神坛跌落?今天这本书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讲述Facebook发展史的书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从第三方的角度去讲述和评论。今天这本书不一样的地方是,它呈现了更多扎克伯格的内心世界,让我们看到,这位创始人的思考方式、目标和愿景。

这本书的作者是史蒂文·利维,被称为“美国首席科技记者”。写这本书时,他得到Facebook的官方授权,多次采访了扎克伯格,还采访了大量Facebook现员工和前员工,与Facebook打过交道的竞争对手、批评者、监管机构人员等。

利维在2006年就采访了扎克伯格,可以说一路见证了Facebook的发展。他发现,Facebook从创立到发展成巨无霸,再到陷入困境,它的基因、运行方式和企业文化基本没有改变过。在他看来,Facebook崛起和逆转的原因是同一个:它的基因成就了它,也困住了长大后的它。

今天的解读有三部分,第一部分,我们了解一下Facebook的基因是什么。第二部分,来看看,Facebook的基因,是如何成就它的。第三部分,这个基因又是如何给Facebook带来困境的。

好,开始第一部分。Facebook的故事始于扎克伯格,它的基因也来自扎克伯格。

说起扎克伯格,人们最深的一个印象可能是呆板,他常年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发型也很少改变。连他自己都承认,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像个机器人。不过,作者在书中对扎克伯格生平的回顾,能让我们看到,他并非冷冰冰的机器人,而是个对互联网抱有热忱的理想主义者。

扎克伯格出生于1984年。他的父亲很痴迷新技术,20世纪80年代早期就买了个人电脑。小时候,扎克伯格会用父亲的旧电脑玩游戏,六年级时,还拥有了自己的电脑。同龄人对电脑还不太熟悉的时候,扎克伯格不仅懂得如何使用,还学会了控制它,10岁时,他开始学习编程,12岁时,为了满足学习编程的需求,他还会去当地的大学上计算机课程。

少年扎克伯格心中的英雄是黑客。在大众的印象中,黑客具有贬义,会让人联想到那些破坏远程系统或盗取信用卡信息的骗子。但是在创业文化中,黑客通常指的是技术精湛又正义凛然的程序员,他们相信自己的努力能帮助世界更好地运转。

黑客不被传统思想束缚,也不会尊重权威,扎克伯格深受影响,他想成为黑客,也有过黑客经历。比如,他上高中时,有一款即时通信软件叫AIM,很受年轻人欢迎,扎克伯格也喜欢用它聊天,但又不喜欢AIM的系统,于是,他就“黑”进了产品后台,用一种网络编程语言给聊天对话框自动添加设计元素。

扎克伯格就读的高中一定程度上也打破了传统。这所学校采用了哈克尼斯教学法,学生是学习主体,老师提供辅助性教学。扎克伯格后来说,高中时期这种教学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了他的价值观:人们不应该只是被动接受,而应该成为参与者。

此外,游戏也在一定程度塑造了扎克伯格的价值观。有一款策略游戏的背景是太空中的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玩家要从几个不同的“人类派系”中选一个,然后想办法控制整个星系。扎克伯格最常选的派系是“维和部队”,这支队伍的领导者叫普拉文·拉尔,他的观点是“反对暴政的唯一措施是让信息自由流动”。后来,扎克伯格的Facebook简介上有一句意思相近的话,“小心那些不让你获得信息的人,在内心深处,他们希望自己成为你的主人。”

这句话和上面那句“人们不应该只是被动接受,而应该成为参与者”,能让我们感觉到,黑客扎克伯格的理想主义。扎克伯格非常热衷于分享,他经常说,人们彼此分享自己的经验,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他坚信,互联网能让世界更加美好,给人带来更高效的信息共享,而他要做的就是建造出相应的工具,帮助世界提高效率。

大学期间,扎克伯格做了很多网络工具,也从中吸收了很多有用的经验。比如,他做过一个网站叫Facemash,让人们评选两张照片中哪个人更有吸引力。这个网站在学校引起了轰动,扎克伯格也由此明白,人们对朋友和熟人的图片有多感兴趣,“人们比我想象的更喜欢窥探他人的隐私。” 所有工具里,扎克伯格最厉害的作品是Facebook,“因为它包括了所有你关心的他人的东西。”

2004年1月,扎克伯格注册了一个网站(Thefacebook.com),它是Facebook的前身,一个面对大学生的在线社交网络。一年后,扎克伯格拿到了投资,花20万美元买下了Facebook.com这个域名,Thefacebook才变成现在的Facebook。

2004年2月4日,这个网站正式上线,哈佛学生通过邮箱登录后,可以查看校友、找到同学,可以上传自己的照片和其他个人信息,使用“戳”这个功能与好友互动。这个网站很受欢迎,当晚,扎克伯格还跟朋友推测,有一天,每个人都能和全世界产生连接,在他的想象中,完成这个使命的将会是微软这样的巨头,而不是自己笔记本电脑里的这个程序。

扎克伯格没在其他公司工作过,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工作,他做事情的方式是:反复尝试,迅速迭代,边干边学。2004年的秋天,扎克伯格拿到投资,组建了团队,他独特的工作方式也成为整个团队的行为准则。这种方式其实就是Facebook后来提出的“快速行动,破除陈规”,是扎克伯格给Facebook注入的基因,它意味着“快速迭代,尝试新事物,不害怕失败,不草率行事。”

这种工作方式给整个团队带来了很罕见的做事速度。比如,他们更新代码的速度非常快。当时,一些互联网大公司产品的迭代周期是两年,而Facebook一天会更新四五次代码。再比如,他们推出产品的速度也很快,在微软,从一个好点子到一个即将发布的产品,用户至少要等一年,而在Facebook,一个产品从想法到上线只需要几小时。

Facebook的早期员工会说,“如果有谁觉得我们这么做大逆不道,那他就不属于Facebook。我们才不管你之前在公司更新代码是什么速度。在这里,我们要的是光速。” “光速”后来成了这家公司约定俗成的一件事。只要是工作和编程相关的员工,不管什么级别,都要加入一个训练营,快速熟悉Facebook的系统,第一天就要提交修改代码,第二天就会正式使用这些代码。作者说,“这就像是你第一天坐进驾驶舱里,他们就让你开火箭”。

扎克伯格还赋予了员工决定产品功能的权力,只要能给Facebook带来价值,员工就可以尝试各种事情,实现头脑中的创意。这种氛围听上去很平等,但作者说,早期的扎克伯格,对权力和统治很痴迷。员工们虽然可以尝试做各种功能,可扎克伯格是裁判员,由他来决定做什么产品以及怎么做。2005年有段时间,扎克伯格会在每周五会议结束的时候,对员工大喊一声:“唯吾独尊!” 这种只有古代领袖才会用到的场景,暴露出了扎克伯格的野心。

到这里,我们已经了解了Facebook的基因:黑客文化、理想主义、不被传统和权威束缚,以及“快速行动,破除陈规”。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这些基因是如何成就Facebook的。

Facebook发展史,可以简单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从2004年到2006年,Facebook从大学社交网络,发展成社交网络领域的霸主。第二个阶段从2007年开始,Facebook推出了开放平台,第三方软件开发者可以开发在Facebook网站运行的应用。拥有平台,意味着Facebook上升到了科技食物链的顶端。这两个阶段中,这家公司“快速行动,破除陈规”的基因都起到了关键作用。

我们先看第一个阶段。Facebook快速崛起在用户规模上体现得最突出。Facebook最早只开放给哈佛学生使用,后来逐渐拓展到其他校园,用户数量一路上涨,但在2006年中期,增长停止了,大学生基本都注册了,而高中生不太买账。作为应对,2006年9月,Facebook开始对所有互联网用户开放注册,大量用户涌来,这一年的年底,Facebook拥有了上千万用户。

用户增长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可怎么让他们留下来,最好还能天天都使用呢?这个问题,扎克伯格提前就想好了。在推出开放注册的几天前,Facebook上线了一个新功能“动态消息”,通过它用户可以看到自己社交圈中发生的事情,比如,你的朋友把某个歌手添加到自己最爱的歌手清单了,或者你的暗恋对象恢复单身了。

在Facebook的设想中,这个功能既能让发布的人有新的方式分享个人信息,还可能让人上瘾,就仓促地发布了它。然而,一开始的时候,很多用户并不接受动态消息,甚至还引发了大规模的公众抗议活动,人们抱怨自己被一大堆与朋友有关的信息淹没了,自己更改一下感情状态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了。

扎克伯格考虑过把网站恢复到原先的样子,但他的团队发现,人们嘴上对动态消息很不满,可他们花在Facebook上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扎克伯格决定保留动态消息,并公开对用户承诺,会增加对隐私的控制,比如,用户可以控制谁能够看到自己的动态。动态消息团队通宵工作,落地了扎克伯格的承诺。最终,用户爱上了动态消息,也留在了Facebook。

Facebook的一位员工对作者说,动态消息的这段故事是扎克伯格和公司的一个缩影,“我们的意图是好的,在这个过程中有失误,我们承认了失误,解决了问题,然后继续前进。这基本上就是Facebook的运行方式。”

Facebook发展到第二阶段,上升到科技食物链的顶端,却再次遭遇增长放缓。2008年初,Facebook“一切都陷入了停滞”,用户人数停留在9000万左右,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解决这个问题,让Facebook继续增长下去的,是Facebook著名的增长团队,这个团队当时的管理者叫帕里哈皮亚。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是:组建一个高度自由的团队,专门负责积累和留住用户。

比如,在留住新用户方面,增长团队的数据科学家研究发现,如果一个新用户注册Facebook后没有迅速与7个新好友建立联系,那么Ta很有可能会放弃这项服务。怎么留住这些用户呢?增长团队发现了一个很有效的工具,叫作“你可能认识的人”,简称PYMK(people you may know),就是向用户呈现潜在的好友。其中最主要的部分是“好友的好友”,增长团队的一位成员说,如果一个人出现在你的推荐名单中,最大原因是Ta是你好友的好友,Facebook认为你们可能相互认识。

PYMK在用户中很受欢迎,它会提示用户添加更多的好友,建立新的社交连接,这些新连接能提升用户使用Facebook的体验,“因为每个人的使用体验都取决于Ta的好友所贡献的内容”。PYMK有效降低了新用户放弃Facebook的概率,用户规模继续增长。2008年8月,Facebook宣布,注册用户数量达到1亿。

用户数量迅速增加,增长团队功不可没。这个团队一开始只有几个人,专注于增长,负责提升新用户体验,比如注册体验和邀请体验。随着时间的推移,增长团队负责的业务越来越多,势力范围越来越广。你可能会想,难道这个团队就不会失败吗?当然会失败,增长团队的很多行动都很迅速,接着会因为行动鲁莽而被打脸,然后行动赶紧被撤回。不过,这些失败在巨大的贡献面前微不足道,Facebook的一位前高管说,“对于失败没有太多的自我厌恶,这是Facebook如此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

2009年,Facebook定义了公司价值观,有五条:专注于影响;大胆;快速行动,破除陈规;开放;打造社会价值。至此,“快速行动,破除陈规”在Facebook从隐性基因变成了显性基因。这家公司还有一句非官方座右铭是,“如果你不再恐惧,你会怎么做?” 潜台词是:行动吧,最坏能有多坏呢?

那时候,Facebook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增长的世界里,尽一切努力推动增长,他们不断试验自己的算法,用数据来衡量一切。在这个世界里,用户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指标。如果你是Facebook的用户,你的每次点击操作都会被系统记录下来,这些动作能够增进Facebook对你使用软件的行为的理解,也就每天都能在用户体验上做出改进。

也有人从这些价值观和口号中,读出了负面的意味,一位前员工对作者说,“所有这些东西都拥有一个共同主题,也就是基本上我们只关心增长。我们没有真正衡量或关注我们可能造成的任何其他问题,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来推动增长。而且,坦率地说,我们也不太在乎产品的改进或完善。我们只想快速行动,把能够产生我们预期影响的东西推出来,然后继续下去。”

“快速行动,破除陈规”的基因,成就了Facebook。接下来要讲的是,同样的基因是如何让长大后的Facebook陷入困境的。

2016年的美国大选,是Facebook发展过程的一个关键转折点。此前,Facebook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交网络。大选后,Facebook麻烦缠身,陷入困境,在大众的心里,它变成了一家逃避责任、让用户沉迷、对数据饥渴的公司。

面对危机和争议,Facebook和扎克伯格的回应,仿佛有一套固定模板:扎克伯格出来道歉,承诺会改进。但接下来,又会有新的问题被揭露。渐渐的,扎克伯格就像那个喊“狼来了”的小孩,失去了公众信任。

有人可能不理解,Facebook为什么总是在道歉,一家崇尚“快速行动”的公司为什么不能真的采取一些行动,解决问题呢?

其实,Facebook很早就知道了人们的各种指责,也采取了一些行动解决问题,比如,组织团队研究和处理虚假新闻问题。

为什么这些行动没有让他们及时纠正错误呢?这就要说到,Facebook的决策层了。

自从2008年桑德伯格加入Facebook担任首席运营官后,这家公司基本上分成了两个组织:扎克伯格的领域和桑德伯格的世界。扎克伯格负责工程和产品,这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也是公司的核心。其他问题,比如,销售、政策、沟通、法律以及所有其他非技术的事情,他都不关心,都归桑德伯格管。

这两个组织之间分割得很清楚,而且权力完全不对等。比如,Facebook前首席安全官斯塔莫斯,曾在桑德伯格的手下工作,作为高管,他甚至从没跟扎克伯格有过一对一的交流。斯塔莫斯想要扎克伯格直接参与自己的工作时,会越过桑德伯格,直接联系扎克伯格身边的核心成员,比如Facebook产品负责人。

还有一位Facebook高管对作者说,扎克伯格身边的核心成员拥有全部的权力,“他们所关注的所有指标,都是更好的广告指标、更高的增长、更多的用户参与,他们只关心这些。桑德伯格那边的人负责处理所有的负面影响。这就是公司实际运营的方式。”

也就是说,扎克伯格的核心圈子成员在公司占主导地位,在一个问题上,只要他们看不到对应的数据,那就说明这个问题不重要。

这些人和扎克伯格一样,深信公司的使命是连接世界,让世界变得美好,在行动上,他们以“快速行动,打破陈规”为准则,会用数据去驱动、衡量一切,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就像一种自动反应:创新时,依靠人工智能、代码,出了问题就短期内修补一下,解决问题时,靠的还是这些。这种方式有益于公司的高度增长,但也遮蔽了Facebook决策层的视野。

接下来,我们通过一个具体例子来看看,这家公司的使命感和“快速行动,打破陈规”的价值观,如何给自己带来不良影响。这个例子是Facebook对平台中虚假新闻的处理。

我们一起回到2016年的下半年。那时候,虚假新闻在Facebook上获得的关注量,已经远远超过主流媒体的新闻。

作者在书中举例说,Facebook上有一条对特朗普有利的假新闻,一周内就获得了48万次用户互动、数百万次的浏览。而《纽约时报》一篇关于特朗普财务状况的独家报道,一个月内,只有十几万的点击量。

虚假新闻的影响力超过了主流媒体,这引起了美国大众的关注。人们指责说,Facebook的虚假新闻太多了,影响了大选结果。

面对指责,2016年11月,Facebook派团队专门研究和处理虚假新闻的问题。不过,这个团队的衡量标准不是新闻的真假,而是数据。比如,针对当时关于俄罗斯人用Facebook发布虚假新闻的指责,Facebook团队通过数据分析的方法,看到排名前100条的虚假新闻报道中,没有一条是来自可疑的俄罗斯人。于是,他们得出结论,并没有俄罗斯人介入,虚假新闻的制作者只是在玩弄Facebook的系统。这种以数据为主的衡量标准,让Facebook错过了发现真相的机会。

2017年,又一个指责指向了Facebook。《时代周刊》杂志的报道说,情报部门的人员发现,Facebook广告是一些俄罗斯人在2016年干预美国社会的一部分。一个“资深情报高管”说:“他们购买广告,广告上写着赞助商,做法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此前,Facebook在研究调查虚假新闻的时候,漏掉了广告。对于新的指责,Facebook的员工开始核查广告。作者在书里介绍了这些员工的发现:有几十个用户都来自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市,那里有一个俄罗斯的互联网机构IRA,它的目标是为了本国利益对其他国家实施破坏。

作者说,Facebook的员工还发现,IRA花了大概10万美元,在Facebook投放了3000条广告,这些广告用来推广与IRA有关的120个页面。这些页面上,发布了超过8万条内容,很多内容都被包装成新闻,通过煽动仇恨等方式吸引美国人的注意。这些内容触达了1.29亿名Facebook用户。

Facebook处理虚假新闻时,为什么会错过这些内容?表面上看,是因为这批广告数量少,数额也小,而且广告文字会叠加在图片上,正好躲过了Facebook的搜查。然而,更深层的原因是,Facebook会默认广告商投放广告的意图是好的。而且,美国大选的那一年,Facebook正忙着刺激海外广告业务的增长,没有充分考虑外国人投放广告后可能出现的问题。

后来,公众得知了IRA在Facebook上的行为,人们指责Facebook,媒体、社交网络上有大量针对扎克伯格的谩骂。

面对这些指责,扎克伯格的反应不太一致,有时候,他会向公众赎罪,说,“对于我的工作被利用来分裂人们而不是让他们团结在一起,我请求原谅,我会努力做得更好”。有时候,他好像根本不在意甚至还有点傲慢,他会说,“我不会回顾我们做过的事情,这是我处理问题的方式。当你有了这样一个平台时,就有责任去帮助更多的人。当你犯错时,人们就会批评你,并痛骂你一顿。但是,能够创造未来的是乐观主义者。”

从2016年下半年开始,处理虚假新闻就成为Facebook的一项长期工作。后来,这项艰苦的工作交给了“诚信”团队解决,这个团队就是此前的增长团队。为什么增长团队会变成“诚信”团队?Facebook认为,增长团队“非常善于分析,知道如何找到工作方法,并且知道如何对事物进行评估”,他们已经很好地完成了增长任务,现在最适合解决安全方面的问题。“诚信”团队有一个座右铭:消除、减少、告知。书里介绍,他们的努力带来了不错的进展。研究人员估计,Facebook上所谓的“不确定内容”已经减少了一半。

2016年之后的Facebook,就像在两条大路上行驶。第一条路,是声誉坍塌之路,人们指责Facebook有种族主义倾向、正在摧毁人们的注意力、扼杀新闻业。立法者和监管机构纷纷呼吁,要拆分Facebook。另一条路是Facebook早已经习惯的增长之路,这个巨无霸的月活跃用户数量接近30亿,收入上还屡创新高,2020年的总收入高达860亿美元。

这两条路能够并行多久,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欢迎你在留言区分享你的看法。

以上就是《Facebook:一个商业帝国的崛起与逆转》这本书的精华内容。

这本书从扎克伯格的生平讲起,一直讲到2019年。我们了解到,扎克伯格是个富有使命感的理想主义者,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连接世界,让世界更美好。他的价值观“迅速行动,打破陈规”不仅刻在Facebook的基因里,后来也给创业领域带来了巨大影响。

“迅速行动,打破陈规”成就了Facebook,也让它深陷困境。它是科技行业巨头,也是逃避责任、处境艰难的公司。就像作者所说:“它的起源、对增长的渴求、理想主义、使命,让它既从中受益,又困在其中”。

Facebook变成虚假新闻、错误信息和仇恨言论的集中地,扎克伯格当然难辞其咎。不过,面对他和公司的错误,扎克伯格依然还是那个理想主义者,“我们没有足够重视用户滥用技术的方式,因为对技术所能带来的众多好处,我们过于理想化了。”

关于理想主义,我想起了罗辑思维节目里的一段话,分享给你:人类文明的发展往往是靠理想主义者在推动,可理想主义走到极端之后,容易犯一个毛病,就是不大关注其他人的利益。当你不去关注他人利益,你巨大的事业里没有他人利益的共融空间的时候,这个事业很难持续下去,理想主义,有时候会堕落成一种叫剥夺他人利益的借口。

如果你对这本Facebook发展史感兴趣,欢迎在得到电子书找来原书看看。

撰文、讲述:杨蕾脑图:摩西脑图工作室

划重点

  1. “迅速行动,打破陈规”成就了Facebook,也让它深陷困境。

  2. 理想主义走到极端之后,有时候会堕落成一种叫剥夺他人利益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