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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泰克》 杨蕾解读

《基因泰克》| 杨蕾解读

关于作者

萨莉·史密斯·休,是美国科学历史方面的专家。为了写这本书,她采访了生物技术领域的相关人员,有科学家、风险资本家,还有企业领导,获得了大量一手资料。

关于本书

翻开这本书,就像打开了一扇通往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大门,透过它,我们能看到,基因泰克早期的创业过程,生物技术行业如何产生。

核心内容

第一,基因泰克是如何创立的?创始人是谁?

第二,基因泰克的早期发展中,经历了哪些关键阶段。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我是杨蕾。今天为你解读的书是《基因泰克》,基因泰克是美国一家生物制药公司。1980年,这家公司才创立4年就上市了,上市后第一个小时,股价从35美元涨到88美元,是当时美国股市涨幅最大的案例之一。它的上市也点燃了生物技术的发展狂潮。

说到制药,我们都知道,研发新药非常贵,常常是10亿美元的量级,研发周期还很长,动不动就十几年。可是早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基因泰克几年内就推出了革命性的生物药物,而且还不是一种,是三种。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觉得,基因泰克肯定是行业巨头,财大气粗,研发队伍庞大,所以研发得这么快。

并不是。那时候,基因泰克就是个小创业公司,不是缺钱就是缺人。两个创始人也都是普通家庭出身,一个是大学教授,另一个是风险投资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基因泰克连续获得突破,还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创立4年就在美国上市。这些还不是基因泰克最大的成就。现在,生物技术产业非常火热,美国是这个产业的龙头,而开创这个产业的公司就是基因泰克。不管在科研方法、组织架构,还是合作模式上,它都为这个产业设定了标准。

问题来了,基因泰克的创始人是谁?这家小公司为什么能这么成功?今天这本书,就能够回答这些问题。这本书是基因泰克官方授权的传记。作者叫萨莉·史密斯·休,是美国科学历史方面的专家。为了写这本书,她采访了生物技术领域的相关人员,有科学家、风险资本家,还有企业领导,获得了大量一手资料。翻开这本书,就像打开了一扇通往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大门,透过它,我们能看到,基因泰克早期的创业过程,以及生物技术行业是如何产生的。

基因泰克的诞生,以及种种成就,都离不开它的两位创始人,赫伯特·伯耶和罗伯特·斯万森。伯耶是科学家,是DNA重组技术领域的带头人。斯万森是风险投资家,有战略眼光,有商业思维。他们一起合作,让我们看到科学、商业这两股力量,如何达成平衡、彼此成就。因此,读这本书,不仅能够增进我们对生物技术行业的了解,还能启发我们对合作的思考。

好,今天的解读有两部分。首先,我们回到20世纪70年代,看看两位创始人都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一起创立公司。基因泰克的早期发展史,很像一个动态的天平,一边是科学技术的力量,另一边是商业的力量。正是两股力量的不断平衡,才造就了基因泰克。所以在第二部分,我们就顺着这个天平,了解一下基因泰克经历了哪些关键阶段。从中,我们能看到,科技与商业的协作就像催化剂,不仅催生出了突破性的技术、产品,还催生出了一个全新的产业。

好,我们进入第一部分。

基因泰克是历史上第一家生物技术公司,在1976年春天成立。我们不妨代入科学家伯耶的视角,回到1976年之前,看看,他们是在什么背景下创业的。

你叫伯耶,是一名科学工作者。你养的猫叫沃森-克拉克,没错,就是那两个著名科学家沃森和克拉克的名字,他们一起发现了DNA的双螺旋结构。上大学时,你就被DNA的结构迷住了。博士毕业后,你也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研究基因交换和基因重组。后来,你去了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也就是加大分校,继续做研究。

这段时间,基因技术逐渐兴起,你非常感兴趣,可你也知道,这项技术牵扯着复杂的社会伦理和道德。你经常参加科学家的集会,讨论基因工程的社会影响。除了参加社会活动,你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实验室里,研究一种叫作限制酶的东西,希望它能像剪刀那样,在特定的位置切断DNA片段。几年后,你终于成功了。

在一场学术会议上,你跟另一位名叫科恩的科学家发现,如果把彼此的研究结合在一起,就能发明一种重组、克隆DNA的方法。你们的实验成功了,经过改造的DNA分子可以在细菌细胞中自我复制。这些实验意义重大,它们证明,人可以自由操作所有生物的DNA。

你们的成果引起了关注。有个诺奖得主说,你们的DNA重组技术,很有工业应用前景,有可能会彻底改变制药行业的生产方法。科恩不爱冒险,也不想创业,他选择专注于学术,而你却想探索一下这项技术的应用潜力。你相信,DNA重组技术,在制药领域会有重要的应用价值。你想找公司合作,探索一下这项技术的应用潜力,可是却失败了。你很苦恼,脑子里都是奇妙的想法,却不知道怎么开办公司。

这时候,一个叫斯万森的人找上门来。这个人学过化学,后来还读了商科。他学习过创业课程,知道怎么开公司,他还在风险投资行业工作过,懂得利用资本的力量,壮大自己。总之,关于创业,你不懂的那些事,他都懂。斯万森当投资人的时候,了解到DNA重组技术,他相信,这个技术要是用在细菌中生产药物,前途无量。

1976年,你们见了一面,相见恨晚,DNA重组技术的商业前景有多光明,好像只有你们看到了。你们决定一起开公司。这一年的4月7日,你们创立了基因泰克,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它是基因工程技术的缩写。你们成立基因泰克的目标是,利用这项技术生产廉价有效的药物,造福人类。斯万森写了一份商业计划书,从他的前东家那里拿到10万美元投资。

好,通过伯耶的视角,我们快速过了一下基因泰克成立之前的事情。两个陌生人,仅仅因为一个相同的信念,就愿意一起开公司。这听上去好像有点天真。伯耶后来说,天真是他们两人最美好的品质,“要是早知道会遇到这么多困难,肯定会三思而后行……天真和生物科技简直是绝配。”

这句话听上去很像在自嘲。不过,用后世的眼光来看,他们决定创业,的确不太理智。开公司、做科研、制作药物,都需要钱,需要高质量的科研团队。可他们只有两个人,手里只有10万美元。两人手里唯一的牌,就是伯耶与人联合发明的DNA重组技术,可它会是一张王牌吗?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把基因工程技术应用来生产生物药物。雪上加霜的是,当时整个环境非常不友好,基因工程的安全性很受争议,反对舆论沸沸扬扬,大众觉得改造过的菌株,可能会对人类健康和生命安全产生威胁。

换成任何一个理性谨慎的人,可能都会被这些挑战吓跑。可两个创始人凭着天真的信念,坚定地要把基因泰克发展下去。

斯万森已经为基因泰克选好了产品方向,那就是制造胰岛素。我们知道,胰岛素是用来治疗糖尿病的。在20世纪70年代,胰岛素的主要成分是从猪和牛身上提取出来的,有的人用了之后会过敏,假如用人体自然产生的人胰岛素,应该就不会过敏了。斯万森通过调研发现,如果用DNA重组技术生产人胰岛素,不仅成本低,利润高,还能让公司挤进一个需求极大的成熟市场。当时,胰岛素每年的全球销售额超过了1亿美元。

由于这个项目的难度特别高,斯万森他们就先搁置了一段。不过,我们顺着这个项目能看到,斯万森是怎么为公司选择发展方向的:瞄准现成的市场,利用生物技术优势,通过低成本的方式,生产有实用价值的药物。

你发现没有,斯万森创立、经营基因泰克的思路,跟现在的创业者很像:有了一个好想法,找到合拍、互补的合伙人,为公司确定一个明确的目标,寻找资金支持,然后找到破局点,形成竞争优势。

基因泰克的创始团队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分工明确。伯耶负责抓技术。一开始,基因泰克只是伯耶的副业,他的主业是在加大分校领导一个实验室,引领基因重组方面的尖端科技。可以说,伯耶在科研技术方面既有人脉,有人才资源,还有稀有的实验资源。斯万森则主要负责商业和管理方面的事情,谈合作、谈融资,请律师、做营销,维持公司收支平衡,制定研究计划等等。斯万森的工作,为基因泰克的技术发展,创造了有利环境。

我们刚才了解了基因泰克是如何创立的,故事听上去很简单,科学家和风险投资家一起开公司。但它的背后,其实是两种力量的结合:基因重组技术的进步,以及风险资本的崛起。它们结合在一起,才有了史上第一家生物技术公司基因泰克。就像作者在书里说的:“这个生物医药业新贵深谙创新天平的黄金定律:一边是科学的力量,另一边是娴熟的商业技艺。”

接下来,我们顺着天平这个比喻,来了解下,基因泰克早期经历的三个关键阶段。

首先是起步阶段。我们现在经常听到一个说法,PPT公司。就是说,一家公司除了几个创始人和一份漂亮的PPT之外,什么都没有。照这个说法,基因泰克最早就是一家只存在于论文里的公司,基本产品只有科学家的技术和能力。不过,你可别小瞧他们。他们的实验和论文,不仅激发了同行,而且一定程度上还扭转了舆论对基因工程的态度。

论文阶段由伯耶主导。斯万森一开始为公司选好了方向,要攻克人胰岛素。但伯耶说服了斯万森,转去研究“生长激素抑制素”,这是一种神经激素,虽然了解它的人少,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临床应用价值,但它的结构比胰岛素简单,更适合实验室研究,成功率会更高,实验时间也更短。伯耶还让斯万森明白,这个项目是通往胰岛素的必经之路。假如这个实验成功了,就说明基因泰克的方向是可行的,DNA重组技术有实用价值,可以在细菌中生产有用的物质。

斯万森同意了,还通过融资,为公司筹来了几十万美元的研发经费。可问题是,这时候的基因泰克,没有实验室,没有研究设备,没有专利,也没有后续的经费。怎么办呢?一切只能靠他们的“核心研发团队”了。这个团队并不是基因泰克自己的,而是它的外部合作伙伴。这个团队里的科学家,有来自伯耶实验室的,也有来自其他研究所的,大家都掌握着基因工程相关领域的核心知识。生长激素抑制素这个项目,是科学家之间跨学科合作的成果。

在这个阶段,创新天平的指针虽然指向了伯耶和科学,但斯万森也在奔波劳碌。技术大牛之间的合作可不是免费的,斯万森要跟合作机构谈研究协议,要为实验室提供经费,要给科学家提供薪酬股权,和大家一起分享利益。换句话说,斯万森用利益换来了合作伙伴的专业技术,这为基因泰克的早期发展带来巨大优势。

在这个项目中,我们也能看到商业思维和科学思维的差异。斯万森列了一张精细的规划表,定期盘问科学家,催问成果。可在科学家们看来,这种行为跟监视差不多,也没啥用,生物研究不会按照商业人士预期中的时间进行。实验一度受挫,斯文森看着自己辛苦筹集来的钱,白白打了水漂,非常焦虑,甚至还病倒了。可科学家们早就习惯失败了,他们迅速恢复状态,想出了一个新的实验方案,实验终于获得成功。

1977年,还在起步阶段的基因泰克,就生产出生长激素抑制素,证明了自己核心技术的商业价值。这个项目的重大意义不在于产品多么畅销,而是标志着,人们可以在细菌中生产激素和其他有用的产品。DNA重组技术可以用来生产更加纯净、廉价、丰富的药品。

生长激素抑制素项目的成功,激发了一批制药公司对基因工程技术的兴趣,开始探索基因工程技术的商业应用价值。此外,他们的成功,一定程度上也扭转了舆论环境。原本,美国政府有人想要立法严格限制基因工程实验,成功的话会扼杀该产业的商业潜力。科学家们就利用基因泰克的成功来游说政府,来证明DNA重组技术的工业前景很光明,可以拓展出新的医学形式、工业形式和农业形式,立法限制它不太合理。自此,研究资金开始涌进来。

生长激素抑制素虽然意义重大,但缺陷也很明显:它没有明确的临床应用价值,也没有现成的市场需求。伯耶他们很快开始胰岛素项目。这个项目的成功,让基因泰克进入了第二阶段,它从论文里的公司,变成了制药行业中的新型研究机构。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基因泰克是怎么做到的。

除了胰岛素项目本身的难度,基因泰克这次还要面临激烈的竞争,它的竞争对手是加大分校、哈佛大学的权威研究团队。战胜他们,基因泰克才有希望跟大药企制定研究协议,赚取丰厚利润。可当时的基因泰克不仅研发进度落后,甚至连实验场地、专职的科研人员都还没找到。

找场地,找设备,筹资的事儿,都落在了斯万森的肩上。他通过融资为公司找来了将近一百万美元的资金,把公司落脚在硅谷附近,还招来了一位生产副总裁。他们当时根本没东西可以生产,为啥要招这个人?斯万森这么做,其实是对外发出信号:基因泰克不是研究象牙塔,很快就要生产药品了。

信号发出去了,可没有科学家,没有实验室,怎么办?伯耶正在寻觅科研人员。按理说,他就在大学里的相关院系工作,招人本该轻而易举,可他所在的加大分校,这次正好是基因泰克的竞争对手之一,没戏了。好在,其他研究所的专家,被基因泰克的工作吸引,加入了他们。

招聘工作一有起色,斯万森就去找礼来公司谈合作,后者是制药领域的行业巨头,尤其是在胰岛素方面,占据了北美胰岛素市场80%的份额。斯万森向这家行业巨头吹嘘说,基因泰克一定能够超过对手,抢先生产出人胰岛素。他为公司争取到每月5万美元的资助。

合作谈好了,研发方面是什么情况?基因泰克终于有了第一批专属的常驻科学家,他们与外部科学家一起跟时间赛跑,连轴工作,克服了无数困难。终于,在1978年8月的一天,基因泰克抢在竞争对手之前,生产出了人胰岛素。他们为什么能做到?这当然离不开科学家们的付出,但同时,也有政策上的原因。作者介绍,基因泰克属于私人资助,而竞争对手们都是大学院校,接受政府资助,因此会受到相关政策的限制,必须按照最高级别的生物防范来进行实验。当竞争对手在实验室里小心翼翼地工作时,基因泰克的科学家什么都不用顾虑,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实验中。

实验成功后,礼来公司赶紧跟基因泰克签订了长期研发协议。而基因泰克终于有了资金来源,把一部分风险转嫁出去,同时还能借助礼来公司的力量和专业能力,让药品成功上市。此外,这项合作还有更深的意义:他们形成了大公司小企业联盟。基因泰克这样的小企业负责研发生物技术,礼来这样的大公司负责规模化生产,承担大多数风险。用斯万森的话说,这次合作创建了一种新型合作网络,保证基因泰克一直处在技术领先的地位。后来,“大公司小企业联盟”成为生物技术领域重要的组织形式。

在这个阶段,我们可以看到,在基因泰克的发展中,伯耶代表着科学这一端,斯万森代表商业那一端。两种力量缠绕在一起时,难免会出现争议,但他们不会固执己见,而是理解、尊重另一方的传统,作出让步。比如,胰岛素项目实验成功后,两位创始人产生了争议。按照学术界的传统,科学家们要在学术期刊中发表研究成果。但是按照商业传统,为了防止核心技术被竞争对手盗用抄袭,应该对公司的实验发现保密,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

在伯耶的坚持下,斯万森让步了,基因泰克的科学家可以发表论文。身为科学家,他知道科学家们都渴望获得学界、同行的认可。满足这种渴望,不仅能鼓舞士气,也有利于招来优秀的人才。伯耶说:“想要吸引年轻科学家从学术领域转行到工业领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他们能发表论文。”一定程度上,发表论文也是在自我营销,对外展示基因泰克的研究质量有多高,多么有创新性,进而提高公司的名声,巩固行业地位。考虑到商业上的传统,伯耶也作出了让步:科学家在发表学术论文前,先让公司律师审阅、申请专利,屏蔽里面的敏感信息。

在伯耶和斯万森的协作下,基因泰克从论文公司变成一个新的研究机构。当时,美国高校的学术实验室一般都是相互独立的,有时还会竞争。而基因泰克按照研究方向,分成了三个平级部门:分子生物学、核酸化学和蛋白化学。三个部门并不独立,而是会通力合作,共同掌权。他们的目标很一致:生产出实用的产品。书里介绍,正是在基因泰克的影响下,美国生物医药的研究方向与文化规范,开始向实用主义和专利主义倾斜。

虽然斯万森拿下了与礼来公司的合作,可他不会满足,他要把基因泰克打造成一家综合性科研公司。在他看来,只有自主研发,自己销售药品,才能抵充药品研发的高额成本,获得商业利润。可是,这个挑战非常大,不光是开发出新药物这么简单了,还得获得监管机构的批准,有相关渠道去销售药品,而此时的基因泰克只有50多个员工。

斯万森再次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基因泰克如何从研究机构发展成综合性科研公司。这就得说到他们的下一个产品:人体生长激素。这种物质由脑垂体分泌,能够治疗垂体性侏儒症。

斯万森、伯耶为这个项目找来了资助方凯比集团,这是一家人体生长激素供应商。此前,他们只能从尸体的脑垂体中提取人体生长激素,数量很有限。如果能通过生物技术大规模生产,销售额、利润增长都不是问题。

这次,基因泰克要与加大分校竞争。伯耶他们想办法把竞争对手的主力科学家拉拢过来,后者早就对高校的学术环境不满,觉得基因泰克的工作氛围更适合科研,研究进展会更快,于是,果断加入基因泰克,还带来了伯耶他们梦寐以求的技术。经过艰辛的研究工作,终于成功了,科学家们构建了一段复杂的基因,诱导细菌生产了大量的人体生长激素,每个细菌最高可以生产20万个生长激素分子。

实验虽然成功了,也给基因泰克带来了无数赞誉,但市场对这种物质的需求依然很少。基因泰克内部有这样一个笑话:卖生长激素得来的钱,估计够得上公司的厕纸花费。

这就奇怪了,斯万森给基因泰克设定的目标,不是开发出畅销的产品吗?他怎么会愿意做这个没什么实用价值的项目?斯万森其实想通过这个项目练手,提升一下团队的综合能力,变成自产自销的公司。只有这样,基因泰克才能摆脱对制药公司的依赖,获得相关的知识和能力,独立开发药物并且获得批准上市销售。

如果是为了练手,生长激素项目简直再好不过了。在竞争方面,基因泰克在美国市场没有生产生长激素的对手;在销售方面,只有一小部分医生能够开出生长激素的处方,他们直接把药卖给那些医生就行,不需要花大钱做推广、搞分销。

听上去不错,但斯万森发现,生长激素除了治疗侏儒症,还有很大的应用价值,有可能参与到创伤、骨折等疾病的治疗中。这意味着,生长激素不再是小众产品了,需要工业化生产。此前的基因泰克,一直采用的是小规模的实验室生产方式,为了实现工业化生产,他们补齐了团队,聘请专家帮忙解决药物量产问题。这些专家和外部制药巨头的专家,一起开发了第一代重组药物量产系统。随着基因泰克转向工业化生产,他们的胰岛素项目和生长激素项目开始走下实验台,走上规模生产的道路。

这段时间,美国政府的限制政策也发生了松动,基因泰克和礼来公司可以大批量地生产重组微生物。1982年,基因泰克和礼来合作生产的胰岛素,通过了FDA的批准,可以上市销售。这是第一个走向市场的人类重组药品,从研发到规模生产只用了4年时间。基因泰克从研究机构发展成为一家综合性科研公司。

1980年10月14日,基因泰克上市,当时的股票代码是基因(GENE),上市价格每股35美元。基因泰克在募股书里反复警告投资人,股价可能会“高度变化”。募股书每一页都带有“投资有风险,购买需谨慎”的字样。可这些提醒无法阻拦投资者的热情,当天,基因泰克的收盘价是71美元。按这个价格计算,基因泰克的市值超过了5亿美元,伯耶和斯万森达到了名誉与财富的巅峰,身家数千万美元,投资人也获得了几十倍的回报。而基因泰克这家公司,用作者的话说,它“头顶双重光环,既象征着革命性的医疗方法,又预示着新行业的诞生”。

上市那天,是基因泰克的巅峰时刻,伯耶成为生物技术领域的头号偶像,斯万森的创业精神为后人带来启发。但巅峰之后,基因泰克一度陷入经济危机,斯万森被迫出局。1990年,罗氏集团控股了基因泰克,购买了60%的股权。2009年,他们又用470亿美元收购了基因泰克剩下的股份。

《基因泰克》这本书的精华内容就为你解读到这里。内行、外行看同一本书,关注点肯定不一样。作为外行,我更关心的是基因泰克这个组织,这家公司。如果你对生物技术感兴趣,可以去看原书,或者在得到课程《仇子龙·基因科学20讲》里,了解更多相关内容。

通过今天这本书,我们知道了,基因泰克这家公司有两位创始人,伯耶和斯万森,他们的共同点是天真,都很看好DNA重组技术的商业化未来。他们各自代表着科学的力量和商业的力量,两股力量缠绕、叠加在一起,这才有了基因泰克及其种种成就。伯耶负责抓技术,为团队塑造浓厚的学术氛围,通过跨学科合作实现技术突破。斯万森则为技术发展创造了有利环境,科学家们可以埋头苦干,不用担心其他问题,在他的带领下,基因泰克成为生物技术产业的创业先驱。两位创始人的协作,不仅为基因泰克注入了独特的DNA,也为生物技术行业奠定了重要基础。

最后,我们再来说一说,基因泰克为什么能上市,还这么成功?一家公司能上市,要么是产品不错,要么是销售成绩很好。可基因泰克上市时,都算不上是一家成熟公司,销售成绩不起眼,也没有可以销售的产品。简单说,除了创新方面的成就,他们什么都没有。

作者认为,驱动基因泰克上市的动力,不是产品与能力,而是希望与可能。它的成功,并不在于这家公司的市值有多高,而是它证实了基因工程这项技术具有极高的商业前景,它证明了DNA重组技术可以生产出救治病人的药品。因为基因泰克的成功,人们才开始相信生物技术的工业前景。受到基因泰克的启发,1980年到1981年期间,美国诞生了一系列依靠生物技术起家的创新公司。截止到1985年,生物技术领域吸引了至少30亿美元的资金。

书里有整整一章在讲基因泰克上市前后的故事,如果你看完就会发现,基因泰克的成功上市,其实是一连串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里面既有政治因素、社会因素、经济因素,也有战略选择、科学决策、商业决策的共同作用。在作者看来,基因泰克的成功,最重要的还是人才因素,人才是这家公司最重要的资源。

科学人才、商业人才愿意加入基因泰克,离不开伯耶和斯万森塑造的企业文化,他们把学术价值和商业目标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

身为科学家,伯耶坚信,顶级的研究会产生顶级的药物。他鼓励科学家发表先进研究。来基因泰克之前,科学家们习惯被管理被控制,到这里之后,他们可以自由地研究,利用各自的知识跨学科协作。斯万森也非常看重科研人才,和科学家打交道时,看到好消息他就庆祝,看到坏消息他就激励。身为风险投资家,他给基因泰克带来的宝贵财富,是他对商业目标的专注。当同类公司精于研究、疏于管理的时候,斯万森牢牢握着基因泰克前进的方向盘,坚持以目标为导向,“一轮又一轮地融资,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一个公司接一个公司地建立联盟。”

以上,就是今天的全部内容。恭喜你,又听完了一本书!

划重点

  1. 基因泰克有两位创始人,他们各自代表着科学和商业的力量,两股力量缠绕、叠加在一起,这才有了基因泰克及其种种成就。

  2. 两位创始人的协作,不仅为基因泰克注入了独特的DNA,也为生物技术行业奠定了重要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