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年代》 裴鹏程解读
《帝国的年代》| 裴鹏程解读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为你介绍的是《帝国的年代：1875—1914》。
这是历史学家艾瑞克·霍布斯鲍姆“年代四部曲”的第三部作品。他将18世纪后期到20世纪后期这两百年划分为四个阶段，从1789年到1848年是“革命的年代”，从1848年到1875年是“资本的年代”，今天，我们要继续讲的是霍布斯鲍姆笔下的第三段历史“帝国的年代”。
提到“帝国”这个词，无论是古代的秦帝国、罗马帝国，还是近代的德意志帝国、大日本帝国，我们很容易联想到战争与屠杀。但霍布斯鲍姆所谓的“帝国的年代”这40年，对于欧美世界来说，却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和平时期”。
然而，资本年代产生的问题，并没有获得解决，甚至还在加剧。只不过欧洲国家凭借帝国主义手段在全球殖民扩张，维持了经济繁荣，掩盖了日益严重的危机。从这个角度看，就会发现，所谓的“无与伦比的和平时期”，也在酝酿一个同样“无与伦比的世界战争时代”。随着矛盾越来越多，看起来四平八稳的帝国格局渐渐超出各国政府的控制能力，成长为帝国的资本主义巨人们，在到达最高点时走向了火并，一战爆发。
随着一战爆发，“世界近代史”结束了。从此以后，“双元革命”将不再是历史的主导推动力，国际规则将被重新制定，世界格局将再次洗牌，“世界现代史”开始。
不过要注意，历史发展是连续的，即使世界大战后，历史改变了走向，但如今，我们依然可以看到那个时代对后世产生的影响。
下面，我们一起走入霍布斯鲍姆所谓的“帝国的年代”。沿着作者的思路，我们分两部分介绍本书内容：资本主义的帝国巨人为何出现，它有何特征？以及帝国巨人为何消亡？
首先看，19世纪70年代的世界为什么进入了“帝国的时代”？
如果我们给19世纪70年代的世界拍一张特写，会看到什么呢？在双元革命的推动下，资本主义在全球扩张，世界各地逐渐连为一个整体。但要注意，这并不意味着，各地真正实现了交融。作者认为，在19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们面对的并不是单一世界，而是由两部分组合而成的世界。一部分是已开发的、具有主宰性的、富有的“已开发国家”阵营。另一部分是落后的、处于依附地位的、贫穷的“未开发国家”阵营。
听到这句话，你是否觉得很熟悉。当今世界的全球国家也可以粗略分为“发达国家”阵营和“发展中国家”阵营。其实，这种分野正是从19世纪中后期开始的。一百多年来，虽然两个阵营内的具体成员有变化，但基本格局却延续到今天，并有可能继续下去。
回到19世纪70年代，“已开发国家”和“未开发国家”有什么区别呢，前者的经济发展水平高？作者告诉我们，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先看经济，虽然“已开发国家”的经济实力总体要超过“未开发国家”，但工业化、城市化未必完全领先。一些古老帝国的城市，比如清朝的北京、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城市规模要比西方城市更大，工业化水平也不亚于西方城市。而西欧和北美很多国家虽然被归为“已开发”阵营，但城市化水平未必很高，工业占比有限，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占比率依然比较高。 作者提到一个数据，19世纪80年代，只有比利时、英国、法国、德国、荷兰和瑞士这六个国家，农业雇佣人口少于男性人口的一半。
我们再看政治。总体而言，那些“已开发国家”都拥有独立主权，并设有代议政府，普通民众可以通过选举权影响政府决策。看起来，“已开发国家”的政治现代化走在前列，但作者提醒我们，所谓的“已开发国家”中也仅仅有瑞士、法国、美国等少数几个国家实施非君主制，国家元首是选举产生的。其他“已开发”国家不仅保留君主，而且像普鲁士、奥地利、俄国等国的皇帝，权力非常大。 从这一点看，“已开发国家”与“未开发国家”的政治现代化差距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大。
其实，两大阵营最有趣的差异在于对“进步”的态度。“进步”这个词我们常说，那到底什么是“进步”呢？发展现代工商业，实施代议制民主就是进步吗？
作者认为，“进步”更强调的是我们承认对世界了解不够多，并愿意接受新知识和新变化。以这个标准衡量的话，“已开发国家”对“进步”的态度的确非常积极，具体体现是这些国家的民众识字率和平均文化水平更高。 这一点倒没有什么奇特的，我们真正要思考的是，“进步”意识给人带来的好处非常明显，为什么“已开发国家”更愿意接受进步，而“未开发国家”对于“进步”却非常抗拒呢？
原因很简单，“已开发国家”的民众，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进步”带来的好处。比如，有了火车、轮船，人们出行更加方便；再比如，“公司法”的发明，降低了人们做生意的风险。而这一切的背后，其实都是国家强大带来的好处。于是，那个时代涌现出很多知名探险家。“已开发国家”的民众都相信，只要向未知大胆探索，风险与机遇是并存的。可见，“进步观念”深入人心。
但对于“未开发国家”来说，“进步”并不是本土内生的，而是侵略者带来的，它是一种陌生的冲击力量，而且它一出现，就把原来有序稳定的生活给打破了。所以在那些“未开发国家”，“进步”观念是由本国上层统治者推广的，而且是有选择地推广。
有个很滑稽的例子，慈禧太后看着小轿车很好玩也想试试，但是接受不了司机的驾驶座位在她前面，还与她平起平坐，于是要求司机跪着开车。你看，“进步”主义观念是伴随着西方资本主义长大的。在“未开发地区”，并没有资本主义的土壤，是嫁接而来的，所以常常是奇形怪状的，也很难长久。
当我们给19世纪70年代末80世纪初定格一张照片，你会看到，“已开发国家”和“未开发国家”，在经济和政治上的差别并没有我们想得那样遥不可及。真正区别两个阵营的，其实是对待“进步”的态度，这是导致两者差距不断扩大的重要原因。
在这个背景下，“帝国的年代”如何出现呢？
“已开发国家”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却在19世纪70年代遭遇了危机。关于这部分，我们在《资本的年代》中有过详细介绍，简单说，就是资本主义经济过度自由发展，引发了恶性竞争，各个企业不顾市场需求盲目扩大生产，导致生产过剩，产品价格下降。因此引发了连锁反应，无论是从事工商业的人，还是普通农民都遭到了打击。应该怎么办呢？
面对经济危机，“已开发国家”首先拿出的办法是筑起一道墙，也就是实施贸易保护。 这种手段很多国家现在还在用，它有两个效果，一方面可以避免国外产品进入本国，挤占本国市场，影响本国产业发展；另一方面，也可以促使本国工业集中精力满足本国需求，而不是一门心思只顾在海外扩张。
但贸易保护主义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全球化扩张和利润最大化是资本主义与生俱来的基因。霍布斯鲍姆提到，实施贸易保护主义对于“已开发国家”来说，是分裂的。
于是“已开发国家”紧接着实施了第二个办法，优化本国产业。比如原来本国有一百个纺纱厂自由竞争，遇到经济危机后，为了避免自相残杀，国家推动小企业彼此合并集中生产，希望能降低成本。这样做的确可以使本国的产业具有更强的生命力，但带来的另一个结果是，一批垄断集团诞生了，原来的若干家纺纱厂，现在融合成一家巨型企业。我们接着看，一家巨型企业必然有更多的部门、车间，由此产生了大量的管理工作，于是，一个体力劳动比较少，专职负责管理的群体诞生了，后来演化为我们熟悉的“白领”群体。
不过，资本主义经济要想继续发展下去，只靠关起门来发展本国产业还不够。这时，几乎所有的“已开发国家”都做了一件同样的事情，这就是将本国经济战车的切换挡位，从“自由主义”模式切换为“帝国主义”模式。
“帝国主义”经济模式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让“已开发国家”都纷纷跟进呢？
“帝国主义”经济模式最大的特点是，政治与经济结合。欧洲国家国土面积有限，面对生产过剩，搞贸易保护主义并不能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式其实是扩张领土。不仅可以带来广阔的市场，还能获得更多的生产原料和劳动力。也就是说，对外扩张，既缓解了“已开发国家”的国内危机，还能进一步扩大生产，让经济持续发展下去。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政府的支持。也就是说，国家和政府的支持，已经成为那些“已开发国家”解决经济问题的重要力量。
由于“已开发国家”的具体情况不同，所以，这些国家对殖民地的需求定位也不一样。以英国为例，金融是英国的支柱产业之一，所以，英国的手段之一是扩大对殖民地的投资。当时印度是英国最重要的殖民地。为了保障本国利益，英国占领了从本土到印度沿线所有战略要地。客观上，英国对殖民地的掠夺方式，并不像其他欧洲国家那样竭泽而渔，而是注重可持续的压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英国殖民者相对比较注重对殖民地的投资和教育。因此，这些地区整体看来经济比较繁荣。
英国发展金融业，本国的工业则被美国、德国承接了。所以，美国和德国对本国殖民地的定位，主要是作为原料供应地和销售市场，用于保障本国工业发展。
欧洲大陆国家法国跟前面这几个国家都不太一样。一直以来，法国的地缘政治问题都比较严重，东部和西南部有老牌强国西班牙、奥地利，东北方又崛起新的强国德国，因此法国常年需要设置庞大的陆军。而法国人口有限，为了补充陆军，法国就从殖民地抽调了大量人手。正因为这样，法国成为当今西欧各国中，人口最复杂的国家之一。
无论是哪种模式，你都会发现，这些国家的经济与政治紧紧绑定。国家借助综合力量，为资本主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西方竞争演变为国家间的竞争，世界由此正式进入“帝国的年代”。
说了这么多，到底什么是“帝国主义”，“帝国的年代”又是如何得名的呢？
教科书可能会让我们对“帝国主义”这个词充满刻板印象，好像帝国主义就意味着强权压迫，就意味着侵略战争。作者说，所谓的“帝国主义”模式，可以简单理解为“先进地区”支配“落后地区”。
当世界的规则变成“先进地区”支配“落后地区”，世界便进入了“帝国的年代”。 19世纪70年代以后，英国、法国、美国、德国等欧美强国瓜分了非洲、大洋洲的所有领土，并在拉美和亚洲地区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这些国家都迅速膨胀为一个个幅员辽阔的大帝国。
其实，从1875年到1914年这个时期之所以被称为“帝国的时代”，作者还讲了个更朴素的理由，就是这四十年里自称“皇帝”“女皇”的人格外地多。
特别说明一下，皇帝和国王是两个概念，“皇帝”对应的是“帝国”，“国王”对应的是“王国”。帝国意味着，本国统治者掌握着制定秩序、推广秩序的能力。我们提到的帝国，往往疆域广阔，族群众多。而王国却不具备这个特征，只是一位国王管理着一小块国土。
简单算一下，在那四十年间，欧洲的德国、奥匈帝国、俄国、土耳其和英国的统治者，都自称是“皇帝”或“女皇”。其中有两个国家是19世纪70年代新出现的，分别是刚刚实现统一的德意志帝国，以及正式占领印度的大英帝国。在亚洲的中国、日本、波斯，在非洲的埃塞俄比亚和摩洛哥，当地统治者也称为皇帝。在1889年之前，南美的巴西也有一位皇帝。
上面我们提到了十多位皇帝或女皇，可惜，不到半个世纪，也就是一战结束的时候，这张名单中就只剩下7位了。“帝国的年代”或许真的是世界上“皇帝”最多的历史时期。
简单总结一下，“帝国的时代”并不是突然出现的，它伴随着19世纪60年代资本主义经济的繁荣，以及70年代的经济危机而来。“帝国主义”模式是“已开发国家”为缓解本国经济危机才采取的换挡动作。
按理说，挡位切换后，问题应该得到解决。既然这样，为什么四十年后，欧洲爆发了世界大战呢？
下面，我们看“帝国的年代”呈现什么面貌。
作者提到，在“帝国的年代”，世界经济呈现出这么几个特点。
首先，资本主义经济的地理范围大幅扩展，例如，在1880年到1913年这三十多年间，农产品的国际贸易量增加了三倍，甚至人口稀少的加拿大也是如此，显然，当地生产的粮食并不是供本地人食用的，而是销售到国际市场的。书中还提到，南美的阿根廷是当时主要的小麦出口国，但阿根廷劳动力有限，当地的麦子是意大利劳工远渡大西洋来到阿根廷收割的。由于每年意大利劳工都要定时往返一趟，所以他们获得一个绰号，“燕子”。可见，世界各地的资源都被整合进了国际市场中。
另外，帝国时代的经济与之前相比更加多元化，英国不再是工业国家的单一中心。如果观察数据，你会发现，英国在世界上的工业产值比重在不断下降。1913年，世界工业和矿业生产，美国占比高达46%，德国也占到23.5%，而英国只占19.5%。这时的英国，已经转型，凭借金融服务业保持对世界的影响力。
帝国时代的经济，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政治在经济发展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19世纪中期是“资本的年代”，人们崇尚自由竞争，但经历了19世纪70年代的经济危机，人们开始怀疑，市场的自我调节能力真的能靠得住吗？于是，国家和政府越来越多地出面调节，最终，各国的经济的竞争从个别企业的自由竞争，转变为国与国的竞争。这些“已开发国家”通过采用“帝国主义”模式瓜分殖民地，缓解了国内经济问题，低谷过去后，世界经济迎来又一次飞跃。
说完经济，我们看政治。
帝国时代的政治，最突出的一个特征是大众政治在“已开发国家”兴起。
你是否记得，1848年革命带来的变化之一是，崇尚自由贸易的资产阶级获得了政治权力，因此推出一系列支持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政策。他们的举动事实上打开了一个阀门。因为，很多还没有选举权的人发现，通过斗争便可以获得政治权力，于是纷纷要求政府赋予他们更多权力，尤其是选举权。
在19世纪60年代初，英国国内只有8%的成年男子享有选举权，1867年和1883年的“改革法案”颁布后，成年男性选民人数扩大到29%。在比利时，一些普通民众为争取选举权而搞总罢工，结果1894年后享有选举权的成年男性占比从3.9%增加到37.3%。政治在这个时代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传统精英政治的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
但要注意，民主政治是个很复杂的事情，并不是所有选民都有能力直接参与。于是，“政治团体”在这个时代兴起了。选民们会选择跟自己政治诉求相近的人，组成政治团体，选出代表替自己表达诉求。有的团体代表小农利益，有的代表新兴的白领的利益，有的替工人说话，有的替小资产阶级说话。慢慢的，这些政治团体越来越专业，越来越成熟，政治团体演化为政党形态。我们今天熟悉的欧美国家政党政治，就是在这个年代逐渐成熟的。
在追求民主政治的各个群体中，有一个群体很特殊，这就是工人群体。虽然，除了英国以外其他国家工人阶级占比并不高，但在“已开发国家”的新兴工业城市，工人群体已经是第一大群体了。
跟我们想的或许不同，工人群体并非天生就拧成一股绳。作者认为，一个城市的工人往往来自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彼此的口音、信仰，以及在这座城市从事的工作不同，追求的理想生活也不一样，所以相对松散，政治诉求也不明确。其实，早在1848年《共产党宣言》发表的时候，工人阶级的奋斗目标就已经明确了，是要彻底改变资本主义的剥削制度。但我们知道，在“资本的年代”“帝国的年代”，总体上资本主义经济是不断发展的，资本家免不了给工人分一杯羹，当工人阶级感受到物质条件有所改善，便更加不愿意积极参加政治活动。
除去经济和政治以外，“帝国的年代”还有很多值得关注的地方。比如，民族问题更加活跃。在19世纪中期的“资本的年代”，只有少数几个强有力的民族提出民族国家诉求，比如德国、意大利。但在19世纪末的“帝国的年代”，不少小的族群也有样学样，提出独立诉求。
再比如，“女性解放”的问题。很多人以为，近代以来女性地位是在逐渐提高的。但作者提到，在传统的家庭作坊时代，丈夫和妻子合作维持生计，那时的女性社会地位比较高。然而到了工业时代，很多工厂只招男性工人，男性成为家庭唯一的经济来源，女性地位随之下降。然而到了“帝国的年代”，很多办公室工作机会出现了，不少女性从事了管理工作，获得稳定收入，于是，“女性解放”被提上了日程。
在文化领域，文艺逐渐从精英独享转变为大众共享。过去，有钱有闲的贵族可以去剧院听歌剧，但随着电影的诞生，普通人也能享受娱乐。大众娱乐兴起，标志着人类艺术史从现代艺术走向当代艺术。
科学领域的变化很有趣，在“资本的年代”，自然科学发展推动了社会进步，许多人都投身于对未知的探索，但在“帝国的年代”，人们却陷入了茫然。比如，在物理学领域，经典的牛顿力学体系被推翻了，新出现的量子力学理论让很多人难以接受。再比如在数学界，数学研究不再与应用相关，而变成纯理论的学科。总之，科学与大众的距离越来越远，很多实验、推论与人们的直觉之间产生不少矛盾。无论是大众还是科研工作者，“迷茫”都挥之不去。
总的来看，在“帝国的年代”，世界虽然充满了不稳定因素，但不论是经济、政治、思想、文化，都在持续发展，既然这样，为什么各国会滑向世界大战呢？
从1875年到1914年，虽然世界上冲突不断，但英、法、德等主要列强之间并没有动武，和平和发展仍是主题。不过，“资本的年代”产生的危机并没有在“帝国的年代”化解，反而进一步激化了。
欧洲的“已开发国家”在全球划分势力范围，但利益分割总是很难让所有人满意，于是欧洲各国掀起了狂热的军备竞赛，甚至彼此拉帮结派搞联盟，局势愈发变得不可收拾。
尤其是德国统一，彻底改变了欧洲的均衡局面。原本中欧地区一直都是一盘散沙，这是欧洲势力的缓冲地，但如今竟然崛起一个强大的政权。国际格局随之发生了变化。对于德国人来说，好不容易实现了统一，当然要追求成为一个强国，并追求获得世界的认可。对于老牌的英国而言，原本法国和俄国是欧洲大陆最大的威胁，英国希望借助普鲁士来敲打法国、俄国，因此一直扶持普鲁士。但德意志帝国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再加上，法国在普法战争中败给了德国，俄国在日俄战争中败给了日本，法国和俄国不再是英国威胁，英国跟法国、俄国便走近了。于是，欧洲的政治格局在快速分化整合，出现了彼此对立的两大集团，竞争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正如作者所说，从1875年到1914年这40年，资本年代的矛盾渗透并支配了帝国的年代。在西方世界，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和平时代，然而，它也造成了一个同样无与伦比的世界战争时代。
到这里，本书精华内容就为你介绍完了。
“帝国的年代”虽然只有40年，但对我们的今天产生了深刻影响，从大的格局看，“已开发国家”和“未开发国家”两大阵营形态就是这时形成的，政党政治传统也是在这时逐渐成熟的；从小的方面讲，大众娱乐普及，科研变得抽象，甚至中产阶级重视体育运动而促成了“现代奥运会”的诞生，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这个时代。
不过，这个时代也酝酿着巨大的危机。经历了“资本的年代”自由主义无限制发展的30年后，欧洲社会面临着不可避免的周期性经济危机。为了应对危机，欧洲“已开发国家”最终选择把殖民地当作本国经济的缓释器，于是纷纷向外扩张，演变为一个个帝国巨人。但扩张过程中，列强之间由于分赃不均而摩擦不断。正如汽缸内的压强积聚到了极点，必须要有一次彻底的释放，在“帝国的年代”，累积已久的矛盾已经没有其他可以调节的办法。终于，在1914年，欧洲的帝国巨人们把枪炮对准彼此，一场火并终究还是发生了。
本书是这样概括“帝国的年代”的：这个时代的基本模式，是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社会和世界，逐渐向其“离奇死亡”迈进。它在到达最高点的时刻死去，成为所有矛盾的最大牺牲者，而这些矛盾都是因其前进而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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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霍布斯鲍姆“帝国的年代”（1875-1914）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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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方面：世界各地的资源都被整合进了国际市场中；英国不再是工业国家的单一中心；各国的经济的竞争从个别企业的自由竞争，转变为国与国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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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方面：更多民众获得选举权；大众政治、政党政治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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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文化方面：电影行业等大众娱乐兴起；“女性解放”被提上日常；科学研究与日常生活关系不再密切。